但是在他无意间瞥了几眼周围环境后,虽然看似没有变化,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白鸟绘里却察觉出他心情指数一下子滑坡,甚至掉落到了最低谷。
嗯?
因为这一变故,原本没注意周围的白鸟绘里暗中扫视几番,才发现不断有黑衣人在他们不远处聚集,默默跟从起来,若有若无地把他们保护到位。
“太宰先生,你被认出来了吗?”
白鸟绘里往太宰治身边靠近,在他顺从低下身时踮起脚,然后附在他耳边悄悄问他,见她这样,太宰治嘴角轻微一撇,很是委屈,也很小声地回答她,“不可能是我被认出来,大概是小矮子发现我不见了,被人出来找才这样的。好讨厌,恐怕他等下就要过来让我回去了。”
“那要回去吗?不回去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白鸟绘里继续小小声。
“......”
太宰治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只露出了一个仿佛带着苦意的笑容,“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听他这样说,白鸟绘里放弃了带他走的念头,本来她是打算带他直接通过高处暂时甩开那些人,但他自己选择回去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沉默下来的太宰治带她坐上了一辆通体黑色经过改造的车,看似不打眼,实际上能够抵御枪林弹雨,防御力高到可怕。他自从上来后就默默发呆,眼神不时游移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白鸟绘里则是在通过贴着光学材料的单向玻璃观看外界,有不少黑衣人都在守卫着这辆车,连带着周围都很少有行人出现,一眼看上去,竟然有种这辆车与世隔绝的错觉。
防备等级真的好高,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见识得少。白鸟绘里得出这个结论后,就安安静静地等着车开到港黑大楼那里,最后在一处隐蔽的通道里,她和太宰治直接通过暗处的电梯回到首领办公室。
那里正有个穿着黑西装,满脸不虞的男人在等着他们,褚色的发丝在黑色西服的映衬下更加亮眼,在黑色为基调的办公室里像团火焰在跳动。
当然现在这个男人的脾气也很像火,因为他一见到太宰治和她在一起立刻就暴躁吼起来,“你在做什么,竟然一个人和陌生女人偷溜出去,是想死吗?”
“那是和中也你陌生,绘里酱和我关系最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太宰治很不情愿,满脸都是好烦的神色,开口应付中原中也,然后在他几乎要暴跳起来的时候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有气无力地挥手,“好了中也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哈?让我出去,那这个人怎么办,不要告诉我你又要一个人和她呆在一起,真的不怕敌人暗杀你?”
“绘里酱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太宰治那根神经被触及到,他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谁都有可能,她不可能。”
“嗤,一个一看就非常适合刺杀的杀手,竟然能被你评价不可能,你糊涂了么。”这个平行世界的中原中也看着自从进来后就一直不吭声默默顺着太宰治的力道坐在他身边的白鸟绘里,钴蓝色的眼里冷淡中带着审视,“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出现过这里的资料,如果不是你的异能,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中异能了。”
不,其实我来过这里好多次,也带着你们首领跑出去两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本来坐在一边看着首领和干部对持的白鸟绘里连续几下都被中原中也点名,看他眼神里无法褪去的怀疑,她在心里反驳,但是表面还在神游中。
吵架的事她不擅长,还是别插进去比较好,太宰先生自己已经快把中原中也说服了,马上就能让他出去守门去了。
唔,这里是由这位干部守门吗,太宰先生的日常生活感觉好辛苦,必须时时刻刻防备着一切外来动静,连片刻的休息都难有。难怪她这几次见面觉得他越来越疲惫,而且感觉她没来过后这人就没好好吃饭休息过。
等下要不做点料理给太宰先生?说起来他们今天真的没有在外界吃过一点东西呢。
这样想的白鸟绘里突然感觉浑身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离,忍了一会后没忍住那种翻天倒地的恶心感,在太宰治快把中原中也劝出去时,没能止住喉咙间的血腥味,直接吐出血,把黑色的地毯都浸湿透掉。
“绘里酱!”
坐在她身边的太宰治猛地起身过来,因为起的太快甚至差点打个趔趄才来到她身边,看着白鸟绘里迅速捂住嘴后仍源源不断从她手指尖泄露出的血液染红她的手掌和衣服,瞳孔都在颤动,然后指挥中原中也去喊医生。
“中也,让那些医生们都立刻赶过来,马上。”
“我明白了。”见到白鸟绘里快成血人,中原中也不再犹豫,按住他的帽子就打算离开,结果他刚转身就听见白鸟绘里在说她没事的声音以及太宰治有些惊慌的喊声,惊愕的中原中也回头就发现,刚才还在首领身边的女孩子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还有些茫然的太宰治看着地毯上和自己手上无意间沾染到的血液出神。
“这怎么可能?”
喃喃的细语从那个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口中溢出,让听见的中原中也一时间竟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一向算无遗策的男人,也会有面对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的一天吗?
他也想说这一句话了,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