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再次记下——或许对侦破水野泉那件案子有帮助呢。
不等他们接着问下去,突然,医务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与谢野晶子和谷崎直美表情古怪地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谷崎润一郎回头一看,惊讶道:“这么快?”
注意她们脸上的表情不对,国木田独步问:“怎么了?”
谷崎直美没有回答,反倒是看了一眼面露紧张的水野长太郎。
后者急切地问:“怎么了?我孙女她醒过来了吗?”
谷崎直美刚想说什么,却被与谢野晶子拉住了。
她对水野长太郎说:“她还没醒,不过身上的衣服全都被血浸湿了,我们拿的备用衣服不合她的尺寸,就想着您能不能跑一趟……”
水野长太郎顿时明白了:“我这就回去给泉拿衣服!”
说完,他扶着桌子起身,脚一迈就往门口走。
与谢野晶子叫住谷崎润一郎,让他开车陪老人走一趟。
“好的。”谷崎润一郎应下,小跑上去扶着水野长太郎的背,说,“我跟您一起去。”
二人离开侦探社后,国木田独步才推了推眼镜,看向与谢野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谢野晶子用大拇指示意了下身后的医务室,一言难尽地说:“什么孙女啊,分明是个男生。”
“……”
“???”
“男生?!!”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正坐在办公椅上打瞌睡的江户川乱步,被他俩的高声嚷嚷吓得骤然惊醒过来。
与谢野晶子双手抱在胸前,疑惑地说:“国木田,不是你一路将人背上来的吗?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
“……”国木田独步顿时无言。
太宰治捂着嘴巴窃笑:“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贴近女生,所以不好意思把注意力放在某些地方吧?”
“……咳!”国木田独步尴尬地清了清嗓,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
“哦,对了。”与谢野晶子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谷崎直美说,“叫你哥哥回来的路上给他买盒内裤,身高一米五左右,很瘦。”
“好的。”谷崎直美拿出手机,飞快地给自家哥哥发邮件。
“不过……与谢野医生,如果是男生的话,趁这个机会说出来,不是正好能让水野老爷爷死心吗?”发完邮件,谷崎直美不解道,“为什么反而要支开他呢?”
国木田独步倒是能够理解与谢野晶子的做法,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他能将一套女高制服当成自己的孙女,把提醒他的我们说是‘诅咒孙女的大坏蛋’。你说我们告诉他医务室里那个人是个男生,他会不会信?”
谷崎直美顿时一噎:“好像是这个道理呢……”
与谢野晶子摊摊手:“我们说得再多,也不如当事人否认来得好。所以等那孩子醒了之后,让他亲口告诉水野老爷子吧。”
“说的也是。”
然而,抱着这样想法的侦探社众人,却是根本没料到接下来的戏剧性发展。
泉醒来前,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五岁的时候,他抱着碗筷坐在门槛上,扒一口饭看一眼外面的天空,问给他送饭的那个人,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对方没搭理他。
泉也不气馁,一连十几天,每天对方来送饭的时候,他都会问这个问题。
大概是被问得不耐烦,对方终于肯回答了,说:“问那么多干嘛?外面战火连天,像你这般大的小鬼,拿得动刀就得上战场。如今你什么都不做就有饭吃,还不知足?”
泉听完就笑了:“听到外面的你们不开心,那被关在这儿的我就开心了。”
送饭的宇智波族人那个气的,骂了他一句:“没心没肺,不识好歹!”
第二天,宇智波泉奈就出现在了泉的面前。
画面到这儿一转,突然跳到了泉十五岁时的场景。
他给宇智波泉奈写信,末尾不经意间提到自己最近长高不少。还和对方开玩笑说,他会不会成为游廓里最高的花魁?哪怕他未来只能长到一米七,进行花魁道中时,踩上足有二三十公分的三枚歯下駄,看起来不就是快两米高的“巨人”了?
那个年代,人们的身高普遍偏低。虽说穿着那么高的三枚歯下駄进行花魁道中,本就寓意花魁“高人一等”,但如果花魁本身个子就高,以至于穿上后达到两米的视觉效果,想想就觉得非常惊人。
宇智波泉奈很快就给他回了一封信,并附上一副药丸,叮嘱看守在泉身边的族人,亲眼看着他咽下去。
那人甚至还仔细检查了泉的口腔,确认他真的将药丸吃下去后,才按宇智波泉奈的吩咐,将信交给了泉。
信上只有简单一句话:这下你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花街的“巨人”了。
言外之意,你就给我好好待在那儿吧。
那之后,泉就再也没有长高过哪怕一公分。同样,也死了提前离开花街的心。
有意思的是,一年后,宇智波泉奈的死讯便传到了泉的耳边。与之一并附上的,还有对方亲笔书写的密信,要求泉找机会脱离花街,辅佐宇智波斑。
要不是顾忌身边还有看守他的宇智波族人在,毫不夸张地说,泉能笑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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