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子四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单枕根本分不出来。他求助地看向严陆钦,讨好地问他:“严老师,你能找到路吗?”
严陆钦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摇了摇头,果决地说:“不能。”
单枕:“……那么,我们怎么办?这天阴成这样,好像要下雨了。”
“先出了林子再说。”严陆钦并不慌。如果剧组发现他们不见了,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他找了一个方向,慢慢悠悠地逛了过去。单枕急忙跟了过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给严陆钦照明,他担心严陆钦摔倒。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阴天的光线很暗,单枕没走几步,就一个不稳,踉跄着要摔下去。幸好严陆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单枕,没让他摔下去。
单枕抓着严陆钦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是懵的。
严陆钦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你自己给自己照明就行,我有手机。”
“哦……”单枕这才想起来,严陆钦也拿了手机。
严陆钦低头看着单枕抓着他的那只爪子,想要甩开,但是抬手时,却反握住单枕的手,嫌弃道:“走路都能摔倒,你是三岁小娃娃吗?”
“不是……我……是这路不好走!”单枕眼睁睁地看着严陆钦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整个包裹起来,然后牵着他继续向前走。
单枕抬眼偷偷看向严陆钦,没敢把手抽回来,乖巧地任由严陆钦牵着走。
他蓦然地感觉,这像小时候他爸爸牵着他手走路的一幕。
林子里的路并不好走,两个人磕磕绊绊艰难前行,没走多久,天上开始掉雨点了。
刚开始雨点不算大,一滴一滴的,严陆钦和单枕加快了步伐。忽然一瞬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严陆钦和单枕两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浇了个透心凉,从里到外全湿透了。
四周都是雨声,林子里的树木被雨滴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两个人的说话声都已经听不见了。
单枕的眼睛全是水,什么看不清,严陆钦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只能胡乱地点头,被严陆钦牵着朝着林子前方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终于跑出了林子,到了林子边缘。林子边缘竟然还有一个小木屋,搭建的很简陋,但是勉强能避雨,严陆钦拉着单枕走了进去,回手又把灌雨的门关紧了。
两个人终于能喘口气了。
单枕用湿漉漉地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才看清这个小木屋。小木屋不大,有四五平方米,里面有一张木床,上面铺了劣质床垫子,看起来很脏,感觉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不过,现在屋外瓢泼大雨,能有这么个不漏雨的地方避雨,已经是万幸了。
单枕安慰严陆钦:“严老师,这里应该离村子不远,村民说,山坡看风景的地方就有一个小木屋,我们应该是找对路了。”
“你确定?”严陆钦挑了挑眉。
“确定?”其实单枕也不确定,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这样了。
小木屋能坐的地方只有床,单枕把自己湿漉漉的外套脱了下来,擦了擦,喊严陆钦:“严老师,你过来坐着休息一下吧。”
严陆钦纠结了一瞬,最后坐到了床上。
他一抬头,就看到单枕在脱外套里面的打底衫。
“你干什么脱衣服?”随着单枕脱衣服,狭窄的小木屋里充斥着单枕身上的那股没有味道的香气,严陆钦下意识地多吸了几口。
“严老师,你也脱了吧,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一直穿在身上会更冷。”
严陆钦戒备地盯着单枕,不赞同道:“这里又不是正常的室内,脱了更容易感冒,你快穿回去。”
他瞥了一眼上半身只剩了一件湿漉漉衬衫的单枕,快速地挪开了视线。湿掉的衬衫紧贴在单枕的腰上,显得他更加纤细修长。
严陆钦没看单枕,没好气问:“你还要脱?”
“啊?没有啊,我就是把外套和打底衫脱了……”单枕极其无辜地回答。他一个Omega,即使是个残疾Omega,也不可能会在一个Alpha面前脱光。虽然这个Alpha是对他很好,像他爸爸一样,但是也不行啊!
严陆钦确认单枕没有继续脱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湿漉漉的外套脱了,正在考虑放在哪里时,忽然听到单枕尖叫一声。
“啊!”
“怎么了?”严陆钦立即看向他,满脸担心。
单枕可怜兮兮地举着自己的手机,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严老师……我手机进水坏掉了。呜,坏掉了,手机坏掉了。”
大概是真的心疼,单枕不停地碎碎念,重复着“手机坏掉了”几个字,颇有点祥林嫂的架势。
严陆钦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限量版防水手机,默默地把手机藏了起来,以免刺激单枕。
他对单枕招了招手,叫他过来:“先别管手机了,过来坐一会。”
单枕垂头丧气地坐在严陆钦身边,手机开不了机,他心里更没底了。平时手机正常时,单枕也不是天天玩手机的人。可是,现在手机坏了,他就总惦记着看手机,像是得了手机焦虑症似的。
又控制不住看了一次手机,单枕下意识问:“严老师,几点了?”
严陆钦没带手表,只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下午五点多。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已经接近暴雨倾向了,天也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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