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直接被他妈从二楼踹下去,他爸还跟着追下去补了几脚;有的人被他妈锁在房间里,一个暑假没让出去过,没吃东西没喝水的过了一个月;有的人全身上下被打的遍体鳞伤,他妈拿着烙铁逼问他,下次考试能不能及一次格……
诸多惨相,举不胜举。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过听到对方这么惨,只能跟着安慰调侃几句。
“后面那几个,刚刚愁眉苦脸的,现在一个个笑的这么开心,”梅海军举着竹条对着他们,“怎么,这次考试都能考高分啊?”
高迈他们瞬间消音。
“都好好听着,进入高二的每场考试都至关重要,高三会分重点班,没进重点班的同学想想也知道不用考虑本科志愿了。”梅海军杵着竹条,“现在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等你没进重点班就知道该怎么哭了。”
“还有啊,吃完饭在班上先自习十五分钟再统一去考场,去考场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千万不能作弊。前几天的事我在班上也强调过了,这次考试抓作弊会抓的非常严,要是有人给你传答案你都不要理。这次考试作弊会被记大过的。”
诚关虽然被称为诚关,但考试不作弊是绝不可能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有自知之明,只会抄抄同考场的,用自己擅长的科目互相帮助一下,帮忙糊弄糊弄家长就行,也不奢望能一飞冲天。
十班,虽然喝酒斗殴、吸烟烫头样样都行,但考试作弊率几乎是全校最低。一方面他们有一小批以顾深为首的人不屑于抄,抄也没用;另一方面,是因为诚关其他班那都是相当牛逼,硬生生的盖过了他们的光辉。
梅爹唠唠叨叨终于在下课铃响之前叨叨完了,“行吧,吃饭去,考试注意啊,该说的事项我都说完了,千万千万不要作弊抄袭。”
平常安静异常的早饭时间,在梅海军一走之后立马沸腾了。快考试了,没人睡得着,一部分对自己还有要求的人现在在抓紧抢看语文诗词,那些放飞自我的在拼命调节情绪,调整心态。
于是,教室里一阵欢声笑语夹杂着一阵诗词歌赋。
顾深昨晚看了一晚上的书,脑子里现在爬满了无数汉字,晕晕乎乎的。睡了一个早自习之后,勉强精神了一点,就是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他捞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移动到许柯桌子那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许柯,“老梅讲什么了刚刚?”
许柯把卷子订正完收起来,简明扼要道:“好好考试,不要作弊。”
顾深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语气松快,“说了什么新鲜一点的词吗?”
“没。”许柯趴在桌子上,声音闷在衣服里,“我要眯一会儿。”
今天天气算是热的,虽气温有逐步降低的趋势,但今天最高气温还是有30多度。许柯今天却把校服外套都套在身上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顾深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贴在许柯额头,十秒钟后,爆发出一声怒吼,“操,你发烧了。”
我操,搞什么搞,考试发烧,成绩不受影响才怪。
顾深现在也没忘记蔡小刀那副丑恶的嘴脸,他要求许柯成绩保持不变,这才是第一个要求。
昨晚徐强跟顾深说起有什么墨菲定律,顾深还嘲笑了徐强一顿。
结果,这第二天就被啪啪打脸了。
“走,带你去医务室打针。”顾深拉着许柯的手,想把他提起来。
“不去,”许柯声音透着股沙哑,把原本的冷硬削弱了不少。他把头抬起来,艰难的睁眼看着顾深,整个人都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我眯一会儿就好,去考场的时候叫我。”
顾深心里狠狠一抽,这个时候抓着许柯的手都有点握不紧,太怕把这个人磕着碰着了,他蹲下身,放缓语气,“带了药么?”
“没,”许柯声音很小,像是呓语,跟小猫挠心一样让人浑身痒痒的,“没多大事,就是感冒发烧而已,没那么娇弱。”
“你知道吗,发烧严重的时候可以把一个人病死,”顾深声音平静,撑在许柯凳子上的手却握紧了,“你躺会儿吧,我去给你买药。”
出教室之前,顾深走上讲台,拿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安静”这两个大字,再辅以眼神杀将场子镇的死死得。
“给他接瓶热水。”顾深把许柯桌子上的保温杯递给康慨,声音压得很低,“越烫越好。”
“那边的,空调调到27,热不死。”
这应该不能算是发脾气,但被顾深那双黑色眸子盯着就是很吓人,仿佛校霸下一秒就会跑到跟前对你拳打脚踢。坐在空调旁边的同学立马颤颤巍巍的去把温度调高了。
诚关很大,医务室在体育室内训练课那边的楼道上,离教室离得很远,路程相当于从诚关到胡同路口的三个轮回。平常没多少人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去看病。
正是因为选了这么一个位置,诚关平时连开病假条的人都很少,嫌路远。
顾深拿出了平时跑100米的速度往医务室狂奔,跑到地方的时候,那值班的医生吓得连忙把人扶到病床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关切的问:“你这是……要开病假条?”
医生被顾深这种精神感动到了,正打算把抽屉里的病假单拿出来给他签上字,就见拼命跑到这里来的学生摁住了他的手,喘的像是要把肺吐出来,“我、来、开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