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跟我们说说八卦呗。”
“……”
自从考场制度一实行出来,基本上只有两个考场的学生最为稳定——第一考场和第十六考场。
一个,是成绩稍微拔尖的那一堆;另一个,是不管怎么抄也抄不到第十五考场的那一堆。
所以,每回来这个考场考试的人现在都跟回娘家没什么区别。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人,连位置都变动的不是很大。
也因此,他们对彼此也有超乎友情的惺惺相惜之感,对顾深都感到格外的亲切。
顾深毕竟名号摆在这儿,自身的威慑力不用多说。又有这种复杂的感情做辅助,所以基本上没人敢挑他的刺,能跟他兄友弟恭一番都是极好的。
所以,他算得上是这堆牛马蛇神的老大。
老大在进这考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吵了,把嘴闭上,都消停一点。”
各位牛马蛇神们:“……”
我靠,这短短的一个月是发生了点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吗?
顾深居然让他们不要说话???
这是什么班干部的语气啊?!
第十六考场在短暂的惊诧过后,走向表面的安静。
他们纷纷拿起手机,找到十班的邓六全,给他进行消息轰炸:“深哥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深哥……他最近怎么了吗?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邓小六,我要买十班最近关于深哥的所有八卦,出个价,整理成word发给我。”
“……”
邓小六的手机……炸了。
出于商业的道德操守,他发了一条动态就这件他猜测的事情给出了大众回应——“别慌,都是小场面。”
大众:“???”更加抓耳挠腮了。
在万籁俱寂中,出现在他们手机上那个不正常的顾深站起身,走到这个考场最后一个人的桌子边,缓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动作非常轻缓,举止异常温柔。
然后,那个被摸的人翻了个面,背对着顾深。
顾深凑近那个人的耳边,小声说:“还有五分钟考试了。”
然后,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人挣扎了两秒,坐起身,脸色凛冽,双手撑扶在桌子上,“头昏。”
这个人很面生,从气质上来看就跟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一路的。
他的校服穿的整整齐齐,拉链从底部拉到顶上,整个人都有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让人一见到他的时候,就会觉得这是一个优秀的人。
感觉这种东西大多都虚无缥缈,有点无理取闹,但这就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即便这个人坐在倒数第一的位置上,你依旧还是会觉得他应该坐到正数第一才对。
顾深:“……给你揉揉?”
许柯:“……”
头昏你揉个鬼啊。
第十六考场所有考生:“……”
有点没眼看。
“你不感觉很恶心吗?他们班盛产基佬。”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嘲讽突然传遍了整个教室,带着整个空间里的磁场都变了变。
许柯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头发染成黄色,耳朵上戴着黑色耳钉的男生站在门口,跟旁边的一个男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刚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被所有人都听到了,男生脸色稍微有点不自然,立刻噤声了。
顾深直起身,看到教室门口的人,笑了,他斜睨着视线,微笑着,语气温和地说:“你他妈再把这话说一遍?”
所有人都抖了抖,很久没见过顾深在学校发火了。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的那两个人望过去,带着责备和怨气。
气氛有点焦灼。
但这男生是个硬骨头,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另一个男孩拉了拉袖子。他看了同伴一眼,最后把话又咽回去,哼了一声,拖着椅子进了教室。
与他同行的男孩坐在这个考场的第一位,本来应该是个香饽饽。但出了这事过后,也没人敢跟他俩说话。
“他们班那个张好本来就是基佬嘛,整天花枝招展的,还不让人说了……”胡生咽不下心里这口气,还在跟柳原小声抱怨着,“我看他们俩八成也是,两个男的,凑那么近,膈应死我了。”
“行了,”柳原看了一眼顾深那边的方向,“你别说了,顾深打人多重你不是不知道,少惹点事吧。”
胡生撇了撇嘴,但还是安静下来,没再说什么。
都说树大招风。像顾深这样的,有人害怕敬畏,就有人看他不顺眼。有人把他当兄弟,就有人把他当敌人。
胡生就非常明显的把顾深列为自己的头号强敌。不为别的,就为了“校霸”这个吊炸天的称号。
胡生是个爱惹事的,名声在外,也是个实力不可小觑的刺头。这个实力不是因为他打人有多厉害,而是他有不少的兄弟,成绩好的不好的,长的好看的不好看的,会打架的不会打架的,都有。俗称的人缘好。
这人家里条件不错,爱请客和结交朋友。就是虚荣心有点重,对“校霸”这个名声有自己的执念。
总之,就是个有点缺根筋的大少爷。
第一堂考试考语文,他们考场的老师总是最后一个到场。
为了镇住这帮妖魔鬼怪,这个考场的监考一般都选脾气稍微不太好的。监考他们语文的,是蔡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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