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边的图书馆看楼下的盈盈灯光,简直不要太爽。
在得知当个图书馆管理有每个月想借多少本就借多少本书的特权后,陈昭至立马去勤工俭学处报了名。
学医要看的书本来就多,加之陈昭至本人对这个专业感兴趣,自从加入勤工俭学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图书馆。
看着室友眼皮下的乌青,对陈昭至家庭条件略有怀疑的张百新突然明白了什么。
瞧瞧,我家小昭不仅成绩好,还这么会体谅父母,实在是居家必备之良夫啊!!!
对,一定要帮小昭找个好对象。
这事儿就包他身上了。
看书看到眼瞎的陈昭至,正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PDF格式专业书:“…………”
所以这个人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啊!!!?
淹死的……不对,肺里没水,不是淹死的。脖子有裂痕,莫不是勒死的……?
这本书怎么这么啰嗦为啥不直接一点!!
张百新借着平板映在脸上的光,目睹了陈昭至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应该是从桌面点进了什么软件,原本冷冷淡淡的脸开始皱起眉来,手也扶上了下巴,一副思维走到了死胡同的样子,盯着平板看了许久,动也没动,倒是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看起来就是很苦恼的样子。
张百新看看日历,想起明天是陈昭至请客吃饭的日子。
啊,别是,在看自己的账户余额?
张百新瞅着陈昭至这副模样,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哥们,思忖良久,犹犹豫豫地说:
“小昭,我们换个地儿吃饭吧?”
陈昭至抬头:“?”
肯定不能说那家火锅店太贵了不能再让你花钱啊!!!张百新说:“想吃烧烤。”
陈昭至并没有想这么多,点头应了。
接着啃书上那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案例。
实在是没有耐心,陈昭至直接翻到了这个章节的最后一页——
哦,受害人是被殴打致死的。
得到了答案,陈昭至长舒了一口气,暗叹还是自己专业知识不够,忽略了小细节,因而不能从书中的线索中推断出受害人的死亡原因。
还是得好好努力啊。
在床上看书坐了太久,陈昭至身子都僵硬,干脆下床简单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对上了张百新关切的眼神。
陈昭至:“……”
你他妈大晚上这眼神盯着我是想干啥?!
张百新:“……”
啊小昭的腹肌太完美了我也想拥有……啊我太英明了让小昭省钱了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小昭才很开心的。
把明天上课的教材准备好,宿舍的大灯一关,陈昭至上床休息。
手机消息提示音却适时响起——
【班长:明天下午五点半在礼堂,诗词大会初赛,观众@陈昭至,务必到场】
陈昭至看着消息:“…………”
脏话。
源于父母从小就放养式的教育,陈昭至对学校特别是大学的这种管制相当不爽。
二十岁的年纪,学校里的孩子还未历经社会的毒打,陈昭至也是个脾气倔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恨极了管学生日常规范的学生会。
和学生会结下梁子,还得追到大一学年。
大一那会儿,赶上家里有事儿,陈昭至和老师请了假,回家三天,因而旷了三天的课。
每节课都有学习部的过来点人数,三天时间下来,陈昭至正课出勤的量化总分被扣了个精光。返校后,他去找了学生会,彼时就是那个姓陆的学习部干事,一脸正色地告诉他:
“你请假条丢了,不能消分。”
陈昭至从口袋里把那团皱巴巴、黑色水笔写的字都磨成一团的纸拿出来,捋直,递到他陆岩面前:“没丢,在这。”
只不过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拿出来,在洗衣机里被搅得不成样子,不过还能依稀看清楚“B市医科大学”这几个大字,这洗衣机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不行,”陆干事一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的样子,抬手推了推黑框厚厚镜片的眼镜,“学校有规定,没有请假条不给改量化。”
陈昭至掏出手机:“那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你跟他聊聊?”
一听陈昭至要给刘主任打电话,陆岩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你别以为用老师来压我我就能给你消分!你想都不要想!就算是校长来找我,没有请假条你一分也别想消!”
嚯,看给这孩子气的。
这话说的相当嘚瑟。怎么,学生会的人了不起吗?就是看不上你们这一个个捧高踩低的样子。
话都说这么绝了,陈昭至一句话再没多说,他自认是个脾气好的人,现在却怕在这学习部办公室再待上一分钟,他的拳头就会砸在这人的脸上。
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同他计较,一句话没说就回了宿舍。
至此,每每知道是学生会承办的活动,陈昭至再也没去过。
发消息的这“诗词大会”的比赛,还真就是学生会承办,想到这里,陈昭至在群里连“收到”都懒得回复,直接把它忽略了过去。
周五是个大好的天,阳光灿烂风和日丽,是个出去浪的好日子。
张百新和陈昭至一个班,自然看到了班群发的内容,看着班长在群里催促观众赶紧入场,他担忧地问:“你不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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