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直愣愣站着,老夫人大怒:“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母亲息怒,儿媳一时疏忽” 简清月连忙蹲身。
“疏忽,让个婢子替你泡茶也是疏忽,我看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如此忤逆不孝,如何当得我贺家的媳妇”
简清月无奈起身:“儿媳这就去”
她快步走进小厨房,亲手烧水、温杯、醒茶、冲泡,再端过去,又给每个人分好,想要回小厨房去准备点心,被老夫人叫住了:“你就在这儿候着吧”
简清月没办法,只能站在一边给添茶倒水。
王夫人瞅了一眼简清月:“您这儿媳长的好,茶又泡的好,做的吃食也都不俗,您还真是有福气”
老夫人撇着嘴:“王家妹子,你这嘴可真是会说话,区区翰林家,再怎么好,也是中看不中用,哪配得上我家儿子。也就是侯爷与她父亲有些幼时情谊,碍于情面才同意的”
听得这话,简清月心中一阵悲意,腹中更加剧痛难忍,她一声不吭的站着,几位夫人的茶杯见了底,老夫人道:“清月,还不倒茶”
简清月虚弱的答应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倒地,不省人事。
厅堂里一阵慌乱,只有老夫人很镇定:“来人把她送回海棠苑去,无碍的,实在不行就找大夫看一看。咱们继续玩吧”
中间有位齐夫人起身一看,大惊:“贺家姐姐,身下有血啊”
其余两人也看到了,三人一对视,达成默契。
王夫人满面嫌恶:“贺夫人,这都见血了,还怎么玩啊,不吉利。不然我们就先告辞了,您好生处理一下”
另外两位也附和:
“是啊,贺家姐姐,你先忙着,我们改日再玩”
“我们就先走了”
三人绕着走过去,扭着腰身扇着风走了。
老夫人也不好强留,只能把账记在多事的简清月身上,勉强挤笑:“兰菊,去送送!”
莫冉听到动静,疾步进来,看到血吓得脸都白了:“老夫人,烦劳您给我们二少夫人请个大夫”
老夫人淡淡瞅她一眼。
莫冉敢怒不敢言,背起简清月往海棠苑奔去。
“来人,快打扫干净”老夫人看到地上的血迹,捂着鼻子大声嚷,嚷完吩咐杞菊,“去找刘大夫过来给她看”
杞菊正要走。
“慢着,去通知邹氏,让她请刘大夫”
杞菊领命而去。
老夫人想想简清月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孙子,沉默了一会儿,孩子总还会有的,暗暗松了口气,躲到里屋去了。
海棠苑。
简清月惨白着脸,静静躺着没有一丝生气,莫冉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扩大的血迹。
她急吼吼的要出去找大夫,到门口,邹氏身边的桃之拦住她,说大少夫人已经派人去请刘大夫了,让她安心照看简清月。
她一想,这海棠苑个个都懒怠不中用,她的确不能离开,便由桃之去了。
可这已经过去两刻钟了,还没有音讯,她给简清月擦擦冷汗,换了衣裳,自己忍不住又一次跑出去找大夫,这时候,正有去请大夫的小厮回来说刘大夫出诊,同去的另一个小厮已经驾着马车去请了,他先回来报信,那地方离得不远。
莫冉心里稍安,进了屋在简清月耳边不断安慰着:“夫人放心,刘大夫很快就到了,您一定要坚持住”
可是,此时的简清月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另一个躺着的自己无所适从,忽而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块木牌发着光悬空垂着。
面前有一女子,借着木牌微弱的光,可以隐约看出,此人穿着与她很不同,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我是来接替你的”
第二章
“?”
“意思就是,你的生命到此就结束了,接下来的路我来替你走完。”
简清月还是一头雾水。
所谓的穿书者,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救赎姿态,态度散漫的跟她说了一些对她来说骇人听闻的真相。
原来自己是一本书的女主,一本苦情虐文,她就是那被从头虐到尾的悲惨女主,小产事件她本不该死的,是这穿书者背后的什么世界,决定拯救她,代替她走完接下来的剧情,美其名曰替天/行道,代她虐渣,所以把她拖了出来。
穿书者拿下中间那块木牌,让她握了握,又抽走。
短短一瞬间,她脑海中发生翻江倒海的变化,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记忆平白全部出现了:小产、不能生育、被休不成、被诬陷通奸、浸猪笼而死……
一瞬间,刚才的怀疑都消失了,能发生如此玄幻的事情,不是她能理解的。她基本上确信这些都是事实!那些一直信奉的所谓苍天、神明、还有冥冥中的命中注定都碎成了渣,原来掌控自己人生的只是一个人一只笔,难怪自己受到欺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低头沉默了很久才问:“你若替代我,我要去哪里?”
“你已经死了,就去该去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被你们擅自创造出来,现在又随意的清除了吗?”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逆反心理充满她的脑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翻涌,声音微颤。
“这又有什么不好?你能承受接下来的诸多打击吗?像你这种性格只会被动受虐,而我绝对会替你报仇,并且把你后半生过的风生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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