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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苓正色道:“魏贵人,皇上并未削减孝靖皇后的祭祀礼仪,姑且不论你是否假传懿旨,有涉神灵之事,你未与两宫皇太后请旨,亦不提前知会本宫或贵妃、愉妃,怡王福晋不生误会,莫非教她以为六宫之内是你一个贵人便能恣意做主的地方么?”
    魏贵人只得行礼认罪:“奴才思虑不周,请主子娘娘责罚!”
    “裁撤绿头牌,禁足承乾宫!”寒苓淡淡说道,“今日年节,不提这种扫兴的话,既是一场误会,献庙的话就不用提了,孝靖皇后不但是两位公主的生身额娘,更是诸皇子阿哥的嫡母,先皇后少了供奉,他们难道就能置身事外吗?”
    佟佳氏要的就是“误会”二字:“主子娘娘教训的是,原怪奴才思虑不周,请主子娘娘宽赦奴才僭越之罪!”
    “罢了!”寒苓按一按额头,“趁着大伙儿都在,有两件事说给你们知道,其一,大选之期定于三月,诸位早作准备,以免临急仓促、有所疏漏;其二,着命内务府打扫永寿宫、景阳宫正殿,宫女内侍皆照嫔位配给,贵妃、愉妃协助本宫主持大选,至于修缮永寿宫、景阳宫的事儿——嘉妃舒妃担待一些吧!”
    贵妃并四妃起身领谕:“臣妾谨遵主子娘娘懿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继续帮忙想问题哈,实在没有合适的,我就随便想一个了。
    ☆、114
    明面看来,皇后对魏贵人的处分公正无私,实质则不然:撤绿头牌的时间没有确定、禁足的期限未曾挑明,照这样下去,魏贵人距离第二个怡嫔也就不远了。
    然而,事与愿违,转机总在危机中酝酿,怡亲王府向景仁宫投诚并没有成功将魏贵人打入无底深渊,原因无他,正月刚出,贵人之父魏清泰病死了。
    不管怎么说,魏贵人是皇帝的女人,又是对孝靖皇后有过护主之义的长春宫旧人,寒苓倒想装聋作哑,崇庆太后先就在儿子请安时过问了下来:“听说魏贵人家境贫寒,这些年又受皇后迁怒,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并不曾罹犯罪过,你要顾及皇后视而不见,外头怕要谤议皇家无情、天子凉薄的。”
    魏贵人救过孝靖皇后,给圣母皇太后抄过血经,又是为了孝靖皇后的七年法事获罪,只看履历,那是一路飘红的,可惜遇到一位蛮不讲理的那拉皇后,受了十多年欺凌都没有熬出头来,出于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寒苓还是经受了不少非议的。
    弘历只得降旨:“着命傅恒料理魏清泰后事!”
    寒苓的修养还是不够,看一眼打扫碎瓷器的宫女,咬牙向张雷吩咐道:“传本宫懿旨,免魏贵人禁足处分,拨內帑白银二百两以为抚恤。”
    成霜不得不提醒寒苓:“主子,上上下下都对您交口称赞,只一条,魏贵人在您跟前就显得太无辜了,您是好人,在魏贵人面前您是恶人,岂不是把她比做了好人中的好人?旁的不说,万岁爷可是越来越怜惜她了。”
    “怨我、都怨我!”通过魏贵人的事儿,寒苓算是想明白了一条道理:越是恨一个人,明面上越要对她推心置腹,就像如今,愉妃忽然病重,指定没人怀疑到景仁宫身上,换成是魏贵人,掉根头发丝都能跟皇后扯上关系,她又循规蹈矩安分度日,好不容易抓到这样顺手的机会,魏清泰偏偏赶在这个档口咽气,实在是天不遂人愿,“传旨舒妃,魏贵人之父因为孝靖皇后法事忙碌,以致积劳成疾、盛年过世,本宫体察魏氏忠孝之心,特准魏贵人回府省亲,着舒妃遣派宫人随行,巳牌出宫,未时回驾,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这只是一个开头,皇后的憋屈还在累计叠加。
    永玺虚岁十五,早就过了指配侧室的年纪,本次大选,世家都在张望:宗亲王会不会指配嫡福晋呢?
    弘历的意思,至少得给儿子挑两个侧室伺候,永玺一力推辞,拐弯抹角磨了亲妈半天,寒苓听明白了:他想先娶正室。
    皇后否决提案:“祖宗规矩,迎娶嫡福晋时要有侧室跪迎,哪里有先娶妻后纳侧的道理?”
    永玺笑道:“额娘,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儿子现在还没有齐家之能,您得多给儿子三年时间预做准备。”
    “你都已经——怎么还扭捏起来了——”笃定儿子没有生理问题,寒苓当他有心理障碍,“娶妻生子,人伦之理,你玛法与母后皇太后大婚时也就是你如今的年纪,圣祖爷还要早几年呢!”
    永玺小声说道:“额娘,连同皇额娘在内,阿玛对您最好,既然如此,当初就应该立您为嫡福晋,不是如此,您何必像如今这样举步维艰?儿子不想步阿玛的后尘,想把最好的位子留给最想给的人,她现在还没露脸,儿子情愿等上一等——”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寒苓瞪大了双眼,“妻者,齐也,取中的是家世,怎么可能凭着你的好恶选定正室人选?”
    永玺皱了皱眉:“额娘,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是处世根本,何必在内帷中多费精神,儿子娶了嫡福晋,上孝父母、下养子女也就够了,多一个人多一分是非,儿子不愿意为家务事分心。”
    寒苓傻了半边:“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啊?”
    永玺反问道:“额娘,如果嫡福晋能生孩子,儿子有什么纳侧的必要?”
    寒苓只好深层次剖析:“侧福晋的娘家是你未来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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