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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姐夫总要去的,儿子也不为难您,您帮儿子预备一桌酒席,挑阿玛喜欢的菜色预备,到时候看儿子的就行了。”永珏摇着寒苓的胳膊撒娇,“额娘,儿子要做海东青,您可不能把我当家雀养啊!”
    寒苓摇了摇头:“你有这份凌云壮志自然是好的,再过几年——”
    “额娘!”永珏略显急躁,“儿子已经长大了。”
    “罢了,我不做招恨的额娘。”或许是永珏眼神中的真挚打动了溺爱儿子的母亲,寒苓到底还是妥协了,“酒菜我给你预备,成与不成就看你阿玛的意思了。”
    “谢谢额娘——谢谢额娘——”永珏抱起寒苓转了一个大圈,“额娘真好。”
    “多大的人了,成个什么规矩!”寒苓笑骂道,“你这样轻狂,去了军前也不能让我放心。”
    永珏的游说方式简单粗暴,摆了一桌酒席,拉上两个姐夫(海兰察、德勒克),然后就开始给亲爹灌迷魂汤(拍马屁),趁着乾隆爷酒意上头,一边倒酒一边委婉地挖坑打埋伏:“阿玛,儿子觉得您像足了圣祖康熙爷,就一条,要能稍加弥补,那可就再没有丝毫差别了。”
    “嗯?”弘历随口问道,“哪一条?”
    永珏小心翼翼地说:“您的儿子没康熙爷的儿子能干啊。”
    弘历把筷子放了回去。
    永珏赶忙描补:“阿玛,康熙爷的儿子有好几个是上过阵、建过营、打过仗的,您的儿子连骑过战马的都找不出一个来,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您的一件憾事吧?”
    弘历心下了然:“接着说。”
    永珏咬了咬牙:“阿玛,您的英明神武儿子只袭到一个‘武’字,将来当差,大约也干不出让您自豪的功绩来,趁着眼下朝廷还有疥癣之患,儿子想去西北走一走,总不能辜负了您对儿子的一番厚爱,教旁人嘲讽乾隆大帝封了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做郡王。”
    “你还小呢!”弘历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你能有这份志气,阿玛是很欣慰的,你也不曾辜负了阿玛的期许之心!”
    永珏举着酒杯跪到弘历跟前:“阿玛,儿子是皇子,是大清的郡王,儿子有自己的骄傲,请阿玛成全儿子的心愿。”
    弘历果然动容,转头向妻子问道:“怎么办?”
    寒苓看了满是企盼的永珏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弘历既命李玉:“传旨富德,拨嘉郡王永珏、固伦额驸海兰察、和硕额驸德勒克至定边右副将军帐前效力,不许他三人干预军令,若有违背,朕将严惩不贷,钦此!”
    永珏一带头,诸皇子宗室都来请命,连和敬公主也跑到寿康宫求情,希望皇父能给圈禁在家的丈夫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成功塞进随征名单的世宗皇孙只有和亲王府的二阿哥永璧——他是次子,为前程计,需要用军功给自己镀一层金。
    身为皇子帝婿,寒苓虽然知道儿子女婿没有多大上阵风险,还是把历年炼制的疼恨丹、断续麒麟膏、抑痕膏、紫金活络丹、朱蛤雪参丸取出大半塞进了永珏的行囊之中;和惠公主自不必说,嫁妆里的灵丹妙药全都拿给了海兰察,和婉公主有弟弟和丈夫随军,也跑到后宫帮手养母炼制成药,景仁宫烟雾缭绕,都知道皇后娘娘在为前线征战的将士略尽绵力。
    那拉皇后是不出世的当代药王,她的丸药在关键时刻都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永珏没挣到多大的军功,却用“亲妈牌”丸药做下了好大几份人情,加上秉性豪绰,连重伤的校尉都不吝赏赐,几场恶仗打下来,上上下下博取到了“义嘉王”的好名声,这是后话暂按不表。
    过了圣母皇太后生日,寒苓正在药庐与和惠和婉计算信程,却有植雾入内通传:“主子,愉妃娘娘与五福晋请安来了。”
    寒苓扶着成霜站起身来:“教她们等一等。”
    愉妃的神色相当古怪,寒苓方一落座便觉察到了婆媳二人的诡异之处:“怎么了?”
    “主子娘娘。”愉妃踌躇了一下,从新向寒苓福身一礼,“臣妾失察,方教太医诊脉,索绰罗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寒苓略感诧异:“索绰罗氏是哪个?”
    愉妃硬着头皮解释:“是臣妾指给永琪的侧室。”
    这小子倒是利索!寒苓沉吟片刻方才问道:“可曾说给永琪知道?”
    “是。”愉妃小声回道,“臣妾教他在外头跪着呢。”
    “还是急了一些。”寒苓点一点头,“教索绰罗氏养着吧,我得便说给万岁爷知道,你们不要声张,免得凭空生出口舌来。”
    愉妃唯唯答应:“臣妾明白。”
    不等寒苓想好措辞,弘历自己就来询问皇后:“永琪的侧室有身孕了?”
    “嗯?”寒苓怔了一怔,“你知道了?”
    弘历倏然不悦:“你还想替他瞒着不成?”
    “这可不是能瞒住的事儿,我还头疼怎么跟你提,免得日后凭空蹦出一个大孙子将你吓上一跳。”寒苓的关注点另有侧重,“愉妃今日才向我回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弘历随口说道:“嘉妃头两日见过老五的那个侧室,约莫觉得是有孕的样子,只因未满母后皇太后周年,这才不好公然探听消息。”
    既是如此谨慎,怎么让你得了消息赶来兴师问罪?寒苓点了点额头:“母后皇太后原有遗旨,永琪又最得姨妈宠爱,看他早日开花结果,心中必然是喜欢的,我不愿意,并非怪他不守周年,长子不是正出,损及西林觉罗氏体面是一,对永琪的名声也要有所妨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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