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烈阳真经她是一定要让易沉澜修习上的:“阿澜师兄你放心,我来帮你想办法,让你堂堂正正地学,谁也不能说闲话。”
易沉澜眉心微蹙正要说话,忽然他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易沉澜!你果然在这!门主罚你水牢思过,你竟敢私自跑回来!真是反了!”
来人冷哼一声,“呈罪堂走一趟吧,门主等着你呢!”
呈罪堂就是终山派的刑堂,舒晚一脸不悦地打量这个声音又尖又利的男子,从他的打扮举止来猜测,他应该是舒戚的书童,赵准。
这个人就是替舒戚办各种肮脏事的人,很得舒戚的器重,主仆俩没一个好人,他基本上属于狼狈为奸的那个狈,狐假虎威的那个狐。
赵准掌管终山派的各种琐事,平日里没少折磨易沉澜。书里描写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他这个态度和易沉澜说话,立刻把舒晚愤怒的小火苗点燃了:
“赵管家,你平日里就这样跟终山派门主的二弟子说话?”
赵准刚才进门时真没看见舒晚,这会赶紧陪笑:“小人方才没看见大小姐也在,失礼了失礼了。门主已经在呈罪堂了,小人也是怕门主等久了,怠慢了门主。”
舒晚不以为然地一笑:“这是两码事,你不敢怠慢我爹,就可以待他的弟子这么随便?”
赵准冷汗都快下来了,舒戚爱女如命,终山派上下谁也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请大小姐……别为难小的……”
易沉澜看见赵准的那一刻,过往种种浮现眼前,差点压不住满身的戾气,然而还不等他说话,舒晚竟然开口为他说话。
易沉澜想了想,最终一笑,对舒晚摇了摇头:“晚晚别任性,师父寻我,我必然要立刻过去的。”
舒晚不放心的阻止:“可是你的腿……”
“无碍的,可以拔了。”易沉澜一点也不在意,迅速的将金针一枚枚拔出。他需要舒戚对他发难,再把他关进水牢,或者别的什么囚禁之所,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来,杀了舒晚藏好她的尸体,让终山派一片大乱,然后趁机逃出去。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舒晚还是不放心,现在的反派还是柔弱小白花,她要盯紧点,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
易沉澜静静地看着她,笑道:“好。”
……
一路上易沉澜走的缓慢,显然是双腿剧痛,舒晚心里有点发酸,拼命地动脑想着一会怎么从她爹手里把易沉澜保住,想了半天也没头绪,气的她在心里狂骂自己是猪头。
到了呈罪堂,里面坐着好几位不苟言笑的师伯师叔。舒晚看了一圈,等看见主座上坐着的中年男子时,就深深觉得此人果然是活生生的舒戚——长得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仪表堂堂一脸的正义,但是就是觉得他有问题。
舒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从没见过父母,忽然多了一个她自己创造出来的“父亲”,还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这滋味实在有些微妙。
舒戚原本阴沉着脸,见到舒晚也来了才面色稍霁:“晚晚怎么过来了?呈罪堂不是你待的地方,快出去。”
舒晚迟疑了一下,跑到舒戚身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我看个热闹,爹爹不用管我。”
舒戚宠溺地捏了一下舒晚的鼻尖,转过头来神情立刻变的严厉:“阿澜,你偷了禁功‘拂心经’私学,我罚你思过,你却偷偷跑了出来,如此大逆不道不知悔改,还不跪下!”
舒晚一直思考对策,冷不丁听见“拂心经”这个名字,忽然间福至心灵,有了主意——
“拂心经?拂心经不是阿澜师兄拿的啊。”
第6章 绝不心软
舒戚没想到舒晚会插话,摸摸她的头沉声道:“晚晚别胡闹,爹在和阿澜说正事呢。”
啥正事啊,你就是欺负人家!舒晚微微歪着脑袋仰视舒戚,认真说道:“爹爹不是说拂心经吗?阿澜师兄没有拿,是赵管家给他送去的。”
舒晚说的特别顺溜,“那天我遇到赵管家捧着一摞书,他说是爹爹你发给弟子们学习的,我好奇就翻了翻,里面就有这本拂心经啊。”
小说是自己写的,她掌握了最细节的剧情,这简直是个太好用的金手指,禁功是舒戚让赵准藏好送给易沉澜的,她干脆就把它利用起来。
赵准一怔,立刻惊慌地否认:“大小姐不要说笑了,书是小人送去的不假,可小人路上哪见过您?”
这两个人掰扯上了,舒戚拧着眉头听,连易沉澜都将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巡视了一回。
舒晚扬起一张笑脸:“赵管家怎么说没见过我?那日你拿的几本书,是太玄术、论衡、遁甲策、辰宿论,还有拂心经,我亲自翻看过的,你忘了吗?”
赵准脸色白了白,舒晚说的一点没错,门主要送给弟子们的正是这几本书,只是他在易沉澜那份里,偷偷藏了一本拂心经。
他惶恐地看着舒戚,结结巴巴地说:“小人真的没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堂中逐渐传来了窃窃私语,舒戚眼中闪过一丝恼恨,略一沉吟有了决断:“赵管家,我自问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用如此手段陷害我的徒儿?你没见过晚晚,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略带沉痛地看了易沉澜一眼,对赵准喝道,“今日若不是晚晚揭发真相,阿澜不知要受多大的冤枉,你还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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