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曦推开她,生气地转圈圈:“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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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听到秦婉逼着裴曦上进,叹息:“只可惜秦婉生做了女子,这般争强好胜,还能为裴曦这般思虑周全,实在算是人中龙凤了,可惜啊!”
“随便她折腾吧!女人,夫君就是天,要是嫁个混账的夫君,那就是天塌了,她这样也是无奈。”皇后端了一盏茶过来,“倒是太子娶亲这个事情,秦家白氏不在,如今秦家当家的秦相的张姨娘。到底是个妾室,那秦二姑娘也不过十六岁,做这些事,难免没有个章程,怕是要闹了笑话。”
“既然如此,你便多帮衬着点。”
皇后轻轻一笑:“太子素来与妾不亲,妾这个做后婆婆的,总不能管到太子妃出阁的事情上。这一点,那秦婉倒是手段了得,亲娘和婆母都不在,也将个大婚办得妥妥帖帖,没有纰漏。”
“待朕提点太子一二。”
皇后虽然比王贵妃年轻,人端着,没有趣味。王贵妃得宠这么多年终究是有她的道理。皇帝从皇后宫中出来转头去了贵妃那里,这下说话就肆无忌惮了:“要是裴曦这样的纨绔子能改邪归正,朕的季字倒过来写。”
“可不就是吗?秦婉还在奢望,即便不能嫁个好郎君,也要给自己扳回面子。可能吗?狗改不了吃屎!”王贵妃端着茶出来给皇帝。
“反正让她去折腾,折腾累了,也就认命了。”皇帝接过茶水喝了两口,靠在那里悠悠叹了一声,“她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是她自己不争气,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活该!”王贵妃鄙夷地说。
“是啊!”皇帝拍了拍王贵妃的手,“她不该在退了太子的婚之后,再打老二的主意。成运要大婚了,成遥的婚事,你怎么看?”
“何佩蓉这孩子,您还是觉得不行吗?”
皇帝原本还是希望太子能继位,但是季成运太让他失望了,现在看来确实要把眼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了,他说:“既然你和老二都看上何家这位姑娘。这个事情朕就让皇后去做了。”
王贵妃斜坐在皇帝身边,把头靠在皇帝的膝盖上:“三郎待我还是一如往昔。”
皇帝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虽然头发少了,还有了白发,这个女人陪着他经历过风霜:“朕自然会对你一如往昔。”
第二日,皇帝去找皇后,皇后听见这个消息,心头却是恨杀了那王贵妃。靖王有了何家的势力,她的皇儿岂不是少了一份胜算?
只能强颜欢笑:“也是姑娘喜欢,何家姑娘实在是率性了些。”
“你去办就是了。”皇帝知道她不乐意,不乐意又如何?
“是!”
“太子大婚,你这里务必要操持得精细。”
“妾知道了。”
“哦,秦婉好歹占着朕的义女之名,不能拿她当定远侯府少夫人的身份看待。还是要特地请她。”
皇后听皇帝这么说,就知道皇帝的意思了,其实不过是为了让秦婉看一看太子的婚礼有多盛大,让她心里膈应而已。
“妾自然知道,婉儿夫妻那日进宫来作为至亲安排。”
“如此便好。”
这样秦婉收到了宫里请柬,原本她应该出现在秦家嫁女的现场,但是她成婚那日与西府里已经决裂,没有请西府的人,西府自然也不会请她。原本这一次,不过是跟着普通的勋贵一般就吃个喜酒。没想到被安排到了内廷,甚至要看季成运挑红盖头。
皇帝心量之狭窄,真的就跟条小沟渠似的,呸!
皇帝跟太子一提,季成运固然恨皇后多嘴多舌,却也嫌弃秦姝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秦婉大婚比她难多了,不也办下来了?
虽是如此,他还是去了趟秦家,进入秦家却见秦家的下人如同陀螺一般都没得停歇。秦姝越发瘦弱,抱着个暖炉在那里咳嗽,看着礼单账册,满脸忧愁。
秦姝听季成运说:“给你两个宫里的老人,在你身边帮衬着,不要大婚之日,给我出什么丢脸的事。”
秦姝落胎之后,一直忙着出嫁之事,都没有好好养过病,这些日子身上还淅淅沥沥不干净。已经是熬空了心血,却还被他这般说,横竖不满意,心中难受,脸上难堪。
季成运扔了两个人过来,两位嬷嬷是过来张嘴皮子说这个不对那个不行,不是来干事儿的,秦姝还得对她们恭敬着,日日都是错,天天就没有个对的时候,秦姝终于累得病倒,太医来看,匆匆去报给秦贺永。
秦贺永才知道女儿落了胎,身为东宫主位,居然出了这等事?即便弄出这个事的是太子,可到底坏的名声却是自家女儿。秦贺永怨怪秦姝,为何要让太子胡来,秦姝是有苦说不出,凭什么这种事情都是她的错处?
说是将养,不过晌午时分能够歇一歇,秦姝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抱着手炉,身上盖着灰鼠毯子,闭目养神。
身边丫头来报:“姑娘,柳姨娘来见。”
秦姝顶顶烦这个柳姨娘这个妖精,仗着年轻漂亮,整日勾着她父亲,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更是越发没有了规矩,甚至跟张姨娘抢班夺权起来。
秦姝坐了起来,丫鬟替她整理了鬓发,她说:“让她进来。”
柳姨娘从外头进来,进门之后,丫鬟将她的披风取下,上身水红色的锦缎小袄,掐了一条细腰,下头灰色马面裙,曲线玲珑,娇媚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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