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没意思透了,季成运又回到自己的寝殿一个人睡下。第二日找来翟雅昶,让他去探探,秦婉打算什么时候去庄子上,他已经等不及了。
翟雅昶心烦意乱又如何,他不能不做太子交代的事,只能找了时间上裴家的门去。侯爷陪着这位表姑爷进来,院子里秦婉带着姑娘们打叶子牌,岑家表姐在边上看。
翟雅昶走到门口,听里面在说:“咱们表姑爷,怎么就不行了!”
“不知道啊!我就是听外头的人在传闻,要不然,老夫人怎么就把他屋里的人打残的打残,发卖的发卖。”
“不举这种事,好生私密,怎么就能让外人知道呢?”
“外头就是这么传的,是真是假谁知道?”
“这事儿要是真的,咱们姑奶奶以后回去岂不是受苦了?那不是受活寡?”
“你们不要胡说,这件事真假还不知道。再说了,大多数的大户人家的媳妇儿,也不是说靠夫君宠爱活着的。这种事情只要是生下了嫡子,可有可无了。”
“可姑奶奶不是还没有孩子吗?”
“你们想多了,你们姑奶奶的身体算是毁了一大半,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运气了,再怀孕再生孩子,那就是生死劫。不管表姑爷如何,就你们表姑奶奶这个身体,以后也就是做个摆设了。这事儿咱们不用太关心。表姐,我可跟你说,就是你以后回去了,也不能任由表姐夫胡来,没有嫡子就没有嫡子了,实在不行你自请下堂,哪怕去庵堂清修,那也比送命好。”秦婉的声音,她好似恍然大悟,“表姐,还真的,要不跟表姐夫和离吧?你这个身体以后就算是不伺候夫君,不生孩子,就操持他那些应酬,也不行啊!”
侯爷听秦婉越说越不像话,咳嗽一声,带着翟雅昶进去。
秦婉侧头站起来,放下手里的叶子牌,脸色很尴尬:“公爹,表姐夫,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侯爷皱眉:“你胡说些什么?”
“我这不是私下跟表姐说体己话吗?真心话!”
侯爷指着她:“你啊……”
岑家表姐对着翟雅昶微微一福:“夫君。”
翟雅昶脸色不好看,又发作不得说:“你可好些了?”
“好了很多,多谢夫君关心。”
“你什么时候去庄子上。”
秦婉站出来:“表姐夫,你光关心表姐什么时候去庄子上啊?她那个身体,你不知道啊?真是的。”
“弟妹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是在乡间,娘子的身子会不会好快些。”翟雅昶只觉得边上的那些婢女都在用探寻的眼光看他,他站在这里很是难堪。
“明天就走。安排好了。”秦婉说道。
“那就好,我先走了。”翟雅昶想立刻就走。
没想到岑表姐开口:“夫君等等,妾想和夫君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如就今日说了,妾这个身体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夫君青春正健,若是因为妾而没有嫡子,妾心头难安。方才阿婉也说了,妾这个身子已经是纸糊的灯笼,恐怕是没办法为夫君延绵子嗣开枝散叶,也没办法给夫君主持中馈,所以妾想,不如你我早早和离,一别两宽?以夫君之姿,再找高门贵女,妾等身体修养好了,从此青灯古佛。”岑家表姐说道。
裴曦吊儿郎当,站在门口:“表姐,你是为他着想,不想耽搁他,可他现在的身子,想要娶高门贵女,延绵子嗣?不知道行不行?”
裴曦的大白话,让翟雅昶转头看向他,裴曦走进来,岑家表姐对着裴曦说:“你胡说什么,外头的传言做不得真。再说这种事情,若真有什么,大约请个太医吃几服药就好了。”
“混账,不要听风是个雨,这个事情是你表姐和表姐夫之间的事,你别掺和。”侯爷拍了一把裴曦。
“我怎么就不能掺和,要不是阿婉过去把表姐带回来,表姐到今天可能都过二七了!爹,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老夫人卖丫鬟这是明明白白的,再说了要想验证,很简单。您去探听一下,咱们姐夫成天去的那个青楼去不去了?混账不干混账事儿了,必然是有缘故的。比如我被娘子给管起来了,姐夫没人管,总不能说,他突然回头了吧?可能吗?”裴曦走到秦婉身边,“阿婉,你说是不是?”
“闭嘴!别多话。”
翟雅昶实在太难堪:“这个事情容我回去想想。”
“妾,静等夫君的音讯。”
秦婉笑着说:“那姐夫,如果想好了,不管成不成,派人去庄子上送个信儿。”
“好!那我先走了。”
翟雅昶回到家,老夫人去找他,老夫人心里也不好过,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到这般沸沸扬扬,怎么会这样呢?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
听到儿子这么说,老夫人也多少知道自家儿媳中毒,只是没有完全确认,若是儿子没有这个事,肯定立马和离,反正是她自己提出。现在的话?她想了又想,还是相信儿子这个病肯定只是暂时的,毕竟请了太医来看,说儿子的身体很好,好好吃药,还是能恢复的。所以?
“不如就答应她。要不然她站在你正房的名分也不好。你好好吃药,过个一年半载,治好了再聘佳妇?”
“听母亲的。”翟雅昶连夜写下和离书,第二日派人送到裴家,秦婉一看和离书过来。立马派人过来清点嫁妆。荣安伯府自然不屑于贪墨这么点嫁妆,可是秦婉做得实在太难看,尤其是在外头风言风语那么多的时候,这完全不给荣安伯府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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