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钟意秋总算是笑了笑,憋闷了一天的心胸稍稍轻松。他站起来拿衣服准备去洗漱,关门时他停在门口,外面一片清辉冷月,屋内是暮夜无知,钟意秋回头遥望,似是自嘲似是无奈的提起一边嘴角凉凉的笑,对着浓稠的黑色轻叹又像是对自己说,“还能怎么样呢?是不是?只能这样吧……”
满纸未知条件,是不可能求出答案的。
肖鸣夜回来时已经半夜12点多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刚站在门口就惊醒了看门的狗,旺旺摇着尾巴在他腿边转不敢靠近,肖鸣夜难得起了玩儿心蹲下来招手让它靠近,从头顶到尾巴把整条狗捋了好几遍,旺旺被他的大手和蛮力压得肚子几乎要贴地上了,可怜的哼叫几声逃跑了。
本来是要敲窗子叫人的,他手刚在门上轻推一下就发现没锁,肖鸣夜脸快速的冷下来,他交代钟意秋很多次了,自己在家睡觉时千万记得把门反锁,结果还是不长记性!
正想进去提起这小子教训一顿,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要紧事儿似的摊开手,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去厨房舀水洗手。钟意秋平时也不怎么讲究,唯独对睡觉时的干净和卫生很执着,如果知道他摸了狗不洗手就和他睡一起,估计要骂人。
肖鸣夜想直接洗个澡,但是晚上酒喝多了,现在能站稳已经全凭意志力了,只能简单洗脸洗脚就回了屋。
钟意秋临睡前还担心今晚会不会睡不着,会不会做梦?没想到竟然睡的十分安稳,趟在床上也没人陪着说话五分钟不到就睡着了。他睡觉一直不老实,肖鸣夜一度怀疑他每晚都是在装睡,暗中观察过好几次,因为这小子根本没办法躺平了超过三分钟。
肖鸣夜趟在床上仍觉得整个房子整张床都在摇晃,当然也包括身旁的钟意秋。他侧身面向床边,肖鸣夜稍微往下滑下一点他的脸刚好就卡进自己的肩窝,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仍隐约可见光洁,紧闭着的眼睛更像是画家精心画上去似的,不然难以想象能自然生长出如此标准魅惑的丹凤眼,眼尾斜斜上挑直接从灵魂深处勾你,想躲都躲不掉。
嘴唇不自觉的嘟起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肖鸣夜想起第一次在白天见他,前一天晚上在菜园里因为天黑看不清只觉得这小子长的挺精神,一副清润绵软的样子其实脾气挺冲。直到第二天早上做饭时听他叫人,转身的第一眼就让人忘不掉,他从未见过这样唇红齿白的男人……
在肖鸣夜印象中只有婴儿才是这样,甚至长成这样的女孩子他都没见过。脸白无暇,唇红纯真,细白牙齿轻咬时恍然稚拙,偏又长了一双自带凌光的眼睛,开合间风情无限。
当时只是惊奇,想着竟会有长成这样的男人……
肖鸣夜侧过身面对他,今晚的酒散进四肢百骸,烧的他每一根神经都是火热的。钟意秋两片殷红的唇离他的皮肤只有一指宽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渗透进去和自己的滚烫猛烈的撞在一起,迸发出满世界的烈火。肖鸣夜低下头靠近,最先贴住的是鼻梁和额头,他微微左右磨动像是心里最后的摇摆……粗野的喘气声如擂鼓在耳旁乍响,肖鸣夜可怕的想是不是自己邪恶的想法暴露了所以已坠入无间地狱,火烧油炸也不过是此刻的煎熬吧……
在最后一丝理智断裂前他猛的转身躺平,压抑的情绪使得他胸口大力快速的起伏甚至整个胸腔都是疼痛的。他神情恍惚到完全不清楚是不是已经碰到了——碰到了?自己还是有理智的……没碰到?为什么又能清晰真实的感受到要命的柔软与蚀魂滋味……
肖鸣夜眼眶涨疼,咬紧牙关的在心里咒骂——钟意秋!你得醒着才行……你给我等着
最后只能狠狠的把手探进下身,钟意秋在半晚上的粗喘中安睡无梦。
钟意秋醒来时惊讶的发现肖鸣夜还睡着,第一次比自己醒的晚。他刚想靠近叫人就闻见一股好大的酒味,经过一晚上和身体热气的混合发酵,还掺杂着其他不知道什么味道,简直称得上臭气熏天。
“起来——”他一脚蹬在肖鸣夜身上。
肖鸣夜疲惫的张开眼,模糊的看见上方折磨了他一晚上的那张脸,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喝这么多酒!”钟意秋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生气了。
肖鸣夜扯过被子角盖住脸以不变应万变。
钟意秋一大早被他气了好几遍,猛的把他身上的被子全掀开准备暴揍他,刚直起半身把手伸出去就瞬间停住了,肖鸣夜睡觉都是平躺,又穿着夏天的短袖短裤,大老爷们大早上的……简直一柱擎天!
.…….
肖鸣夜看他傻了吧唧的愣住了,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好几圈终于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一副献殷勤的样子拉过被子又给自己盖住,还好心的拉过个角像刚才那样把脸也遮住。
“那个……二哥……”
“不睡了就去把粥煮上。”肖鸣夜终于出口说话了,不说不行他现在一听钟意秋叫二哥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等一下再去,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12点。”
“那么晚!你干嘛去了?”
“送林玉芳。”
钟意秋没穿衣服,这一会冻的哆嗦,拉起被子披上又趁机踢了他一脚,“能送到12点?你怎么不干脆住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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