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的两条胳膊像是有千斤重,钟意秋推了好几下都推不开,两人身上都悟出一身汗。
肖鸣夜不知是醒了还是在装睡,钟意秋半睡半醒间有些烦躁了,不仅是因为抱在一起太热, 这一米九的人, 光是用身体都能把人压的翻不了身,还因为早上的生理异常,坏心眼的用蛮力试探。
钟意秋不耐烦了, 回手一巴掌拍住它,只听肖鸣夜嘶的一声,终于肯清醒了。
“太狠心了你!”肖鸣夜抱紧他, 埋在他脖子处磨蹭。
“热死了!”钟意秋全身都是汗, 感觉屋里闷热的无法呼吸,抱住肖鸣夜脑袋往外推他。
肖鸣夜一头的汗水, 像是刚洗过澡似的,他随便呼噜一把,起身去开门。
天气闷热的不正常,义叔说可能要下暴雨。空气里没有一丝风,钟意秋叉开双腿摊在椅子上都不敢动,他最怕热, 稍微动弹就是一身汗。
肖鸣夜做好了早饭,把小桌子搬到他面前,摆好饭,筷子递到手里,像伺候老太爷一样。
义叔都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别再惯着了,钟意秋都快要骑到他脖子上了!肖鸣夜不吭声,心想我倒是想让他骑,人家还不愿意呢!
肖鸣夜今天就要去果园那边干活了,吃完饭就准备骑车走,钟意秋见他脸上淌满了汗水,心疼又自责,后悔昨晚提钱的事情,应该让他休息两天。
“要不今天别去了,这么热的天气,去了怎么干活?”
肖鸣夜:“没事,去看看,你在家呆着别出门。”
钟意秋不忍,仍旧劝道,“别去了,在家歇一天。”
肖鸣夜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有你这句话,就算是歇过了。”
等他走了钟意秋还在想,这话是啥意思啊?
义叔担心下雨把菜园淹了,趁上午还算凉快,先把排水沟挖好。钟意秋不好意思呆着,也拿着铁锹去帮忙。
义叔忙制止,一本正经的说道:“可不敢啊!可不敢用你,你还是找个荫凉地好好躺着吧,要不要我把凉床给你搬到院儿里?”
钟意秋:“……”
义叔开了个玩笑,把自己逗的哈哈大笑。钟意秋有点脸红,低头在旁边认真的学怎么挖沟。
义叔笑完了又调侃他,“肖鸣夜对你是真好!你要不是个男的,我看他都要娶你了!”
他挖了一铁锹土往旁边扔,钟意秋没来得及躲,带着凉意的深土溅在裸|露的脚脖子上,冰的他一激灵。心里跟着七上八下,义叔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和肖鸣夜是不是太放肆了?
义叔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还以为是刚才被逗的不好意思了,继续说道:“他能跟你好,说明是心里真喜欢你。你没来前,他就只和六子关系好点,其他谁都不搭理,小时候村里人都欺负他,长大了谁也不敢惹他,他跟谁都不亲近。他还小的时候我就想,早晚他是要离开我们这儿的。”
“喜欢”两个字让钟意秋心惊肉跳,虽然明白义叔不是那个意思,仍是被刺激的心脏狂跳。
义叔停下手里的活儿,直起腰稍稍休息,像是无意的问道,“家里还好吧?这么久没回去了,走的时候你妈舍不得吧?”
钟意秋:“家里还好,我妈是很舍不得。”
义叔:“你从小在城市长大,农村辛苦,你妈肯定心疼。”
“我不觉得辛苦。”
义叔笑了笑,像是嫌他说小孩子的话,停顿了一会又试探着问,“她想让你回去吧?”
钟意秋老实回答,“嗯,她一直在找人帮忙,想把我调回去。”
义叔侧头在肩膀上蹭了蹭脸上的汗水,轻叹道:“回城里确实比在这儿好。”
钟意秋自己也很犹豫,虽然肖鸣夜承包了小仙山,许给他一个只属于两人的桃花源,但是他们感情注定不被接受,农村更封建保守,恐怕无法容许他们的存在。
但是不知不觉中,这所学校,每一个孩子,他旁观到的无奈和愚昧,都慢慢成了他的责任。他不愿意承认,因为他并不是圣人,更不是传说中打破世俗,改变世界的英雄,他连保护好自己的爱情和爱人,都要拼尽全力了,哪还有本事管别人的命运。
义叔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低声问出口,“你想离开这儿吗?”
钟意秋盯着院墙上绿油油的藤蔓,眼神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上,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义叔,我不想离开,但也不敢留下来,这个担子太重了,我怕自己担不起。”
义叔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年纪,怕是好事!怕,说明你在认真思考,如果啥都不怕,一旦上路,两阵小雨就给淋跑了。”
中午时肖鸣夜又回来了,拉回一台崭新的落地电风扇。
钟意秋心疼的不得了,现在每多花一分钱都像是割他的肉!他一到夏天就爱吃冰,以前哪怕是不吃饭,也要省下钱吃冰棒,喝冰汽水。今年入夏以来,他每天都在肖想供销社的冰柜,为了省钱硬是强忍住了。
但肖鸣夜买电风扇都是为了他,他压住心疼钱的情绪,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兴高采烈的去研究新风扇了。
见他喜欢,肖鸣夜果然更高兴,一把抱住他按在自己腿上,两人在舒爽的凉风里亲了好久。
肖鸣夜接吻总是很凶,钟意秋被他吸的舌根都麻了,双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深呼吸几次才喘过气,站起来去给他找衣服换,一上午的功夫,肖鸣夜衣服汗湿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