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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村里人都怕他,但在山上打工相处这段时间,慢慢了解到肖二哥并不是个狂暴凶狠的人,反而很少发脾气话不多却尊重每一个人,有责任靠得住,对人很大方仗义,而且肖二哥早已不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可怜人了,承包了小仙山,做起了药材生意,只怕以后要成为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一切已今非昔比了。
    肖鸣夜没花一分钱收了一大堆酒菜回去,钟意秋打心眼里高兴,他的肖鸣夜这么好,当然应该全世界人都喜欢。
    天气阴沉了许多日子,周日这天却忽然放晴了,钟意秋和肖鸣夜在新家住了第一晚,顺便给新床开了荤。
    太阳透过窗帘缝隙斜照在床上,钟意秋被阳光晃了眼缓缓醒来,伸个懒腰又眯了十分钟才坐起来。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准考证已经发下来了,有句话钟意秋确实没吹牛,从小到大他确实是考试型选手,越是临近考试越是放松,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复习了,晚上书也不看就跟肖鸣夜胡天胡地的闹,如果不是天冷,俩人估计都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冬日的阳光仿佛带着毛绒绒的触感,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里支起一个大案板,肖鸣夜撸起袖子在剁肉,钟意秋穿着棉拖鞋哒哒哒的跑过来趴在他背上。
    “不睡了?”
    “太阳照在脸上睡不着。”
    肖鸣夜侧过脸亲他,“锅里温着饭,去吃。”
    早饭有粥,包子还有油条,也不知道肖鸣夜是几点起床的,做了这么多花样。
    钟意秋不爱吃粥,拿着个大肉包啃着出来,“这是今年的新面粉吗?好白啊!”
    “嗯,新面。”
    “上次我听李宏飞说他家今年种的新稻种,产的大米很好吃,我们明年也在后面种点吧。”
    “行。”
    钟意秋围着院子巡视,“明天去村里移棵花椒树回来种。”
    肖鸣夜:“你又不吃花椒。”
    “你喜欢吃啊。”
    “好。”
    两人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在温暖阳光下的自家小院儿里,聊着家里的柴米油盐,踏实又满足。
    肖鸣夜把肉腌好,盯着他喝了半碗粥才满意,拿过碗去洗。
    钟意秋追上去,“我洗吧,咱们家活儿都是你干,显的我太没用了!”
    “你最大的用处就是陪我睡觉。”
    钟意秋:“……臭不要脸!”
    洗了碗劈柴,肖鸣夜负责劈,钟意秋负责码成堆,两人配合默契。
    “刀叔的马还没生吗?”钟意秋问。
    “快了,等考试回来就生了。”
    刀叔家的马怀了崽,上次钟意秋去,刀叔许了给他匹小马养,从此他就念叨上了,比母马自己都操心啥时候下崽。
    “是不是要盖个马棚?”
    肖鸣夜:“不着急,小马太小,大冬天的也受不了,等明年开春再领回来。”
    “要等到明年啊?”钟意秋叹气,又冒坏的笑,“给它起名叫肖三弟怎么样?”
    肖鸣夜不看他,淡淡的说:“还不如叫钟二楞。”
    钟意秋:“……”
    两人又去河里网了两条大鱼,直接在河边杀了洗净,七八斤重的鱼钟意秋都拿不动。
    到家见义叔站在院门口,脚边放着个大竹篮,用棉布盖的严严实实不知道装的啥。
    约的吃中午饭,才十点多义叔就来了,钟意秋忙上前推开木门,“义叔,怎么不进去坐?”
    “主人不在家咋能随便进。”义叔开玩笑。
    钟意秋不好意思了,“义叔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这里还专门给你留了房间。”
    义叔笑道,“那我得好好看看。”
    钟意秋帮忙提起竹篮,“带的啥呀?”
    义叔:“进去说。”
    肖鸣夜把鱼挂起来沥水,钟意秋把篮子放进客厅,义叔嘱咐道,“你俩去洗洗手,用肥皂洗,刚摸了鱼把腥气洗掉。”
    钟意秋不懂他要干啥,义叔也不解释,催着去洗。
    新房是完全新式的样子,老房子堂屋主位正对大门,墙上挂着大幅的风景画或者伟人图像之类的,正中摆上条案,平时放东西,过年或其他庄重时刻用来供神位。
    他们家进门是一排高柜,现在还是空荡荡的,打算以后全部放书,右边是沙发桌椅,左边靠墙放着了条案,上面放着两瓶花,墙上挂了一副义叔给画的山林雪景的画。
    肖鸣夜和钟意秋洗净手进来时,义叔已经把条案清理出来,按照祭祀的样子摆上九个雪白圆滚的大馒头和一个小香炉。
    “这是做什么?”钟意秋莫名其妙。
    义叔从篮子里取出香分给他们,“叔没啥送的,今天就给你们做个见证,盖了新房,两心相许的住进来,哪怕是两个男人,也算是正式成家了,以后相互扶持,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当地的规矩,盖新房搬新家要请客摆酒拜了神,才算是开新家,开始新生活,肖鸣夜本想只要他跟钟意秋在一起,不在乎这些规矩习俗,却不想义叔为他们想的这样周到。
    钟意秋被这样庄重的仪式弄的紧张了,心里又十分感动,义叔帮他们主持乔迁仪式,更像是主持他俩的婚礼,他以前想这些虚礼都不重要,两个人住在一起就是个家了,到此刻他才知道仪式是如此的关键,在长辈和神明的见证下,他们要成为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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