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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衍喉结微动。
    小姑娘太过磨人,尤其那柔软的长发还丝丝缕缕钻进软袍领襟,如同羽毛故意在鼻端片寸滑过,不耐又欲罢不能。
    这是既要拨起他的欲意,又迫得他非克制不可。
    但偏偏,他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有似无低叹了声。
    池衍下巴抵在她发上,搂了她单薄的香肩入怀。
    这一夜,锦虞在那温暖的拥抱里睡梦甚是香甜。
    但对男人而言,大抵睡得是好也不好。
    *
    这去往楚国的一路,便就是这样。
    一辆舒敞的马车,行过一处逗留一处,每经一城便停歇一夜。
    然而不论在何地,他们一路慢条斯理过来,好似早已有人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全然无需再多操心。
    如此这般,倒不像是赶路了,分明如闲适游玩悠哉。
    这日,东陵王宫。
    薄云轻淡,日光静好,天色澄明如镜。
    东宫寝殿。
    锦宸坐在镌龙椅凳,低头浅抿茶水。
    他一身暗金玄袍,花色蟒纹凛冽尽现。
    但那张英俊的脸庞血色微失,浮露出几许格格不入的病态。
    悄静的大殿内,有人折过中室的镏金立屏,浅步来到他身后。
    幼浔轻展那件同色外袍,缓缓披在他肩上。
    声色低温:“殿下,车马都妥了。”
    锦宸“嗯”了声,玉盏捏于指间略一把玩。
    他淡淡道:“笙笙那边,让人继续盯着。”
    幼浔轻声应下,“殿下放宽心,公主此行未离过池将军寸步,想必无事。”
    锦宸眉头却是轻微皱了起来,“未离过寸步?”
    玉盏徐徐放回桌上,他低叹了叹,喃语一句:“那还得了。”
    默思须臾,复又问了句:“他们到何处了?”
    幼浔上前一步,托了青瓷茶壶。
    纤手微倾,替他沏上半盏热茶,边婉声道:“昨日是在临淮,今日该要到宣山了。”
    宣山……那便是到楚界了。
    锦宸略一颔首,啜了一口温茶后,便扶桌慢慢站起来。
    见他撑着虚力,幼浔立马抬手去搀他。
    温静的声音里含着担忧:“殿下今日觉着如何?”
    这么多日下来,他未有一日停过服药。
    最初那三天,是日日咳夜夜咳,幼浔更是形影不离相伴他左右,未尝得歇半刻。
    好在后来病情似乎没再加重,情况渐渐好转了。
    大抵是他的身体慢慢在适应毒性。
    只不过毕竟是毒,总归对身子有害,哪怕不再咳血了,他还是疲乏虚弱,提不上劲。
    “好多了。”
    锦宸借那双清瘦的素手站稳身子。
    无意间侧眸,极近距离地一瞥。
    他才发现身畔那人眼下一圈乌青,粉黛未施的清容憔悴之色愈重。
    见他深墨如染的瞳眸那般瞧住自己。
    幼浔心颤了下,忙不迭垂下目光;“……殿下?”
    静默片刻,锦宸低沉了声:“等会儿到孤的马车上来,歇一歇。”
    听到他的话,幼浔浑身一震。
    脑袋更低了低,慌着声推拒:“殿下御座,奴婢不敢逾矩。”
    见她惊慌不已,锦宸却是淡淡一笑:“这是逾了哪门子的矩?你是孤的贴身侍女,随行伺候不是理所当然?”
    此行前往楚国,一来是赴邀登基大典,二来自然是为解他身上的毒,这些幼浔都知晓。
    但不论是为的什么,那是太子殿下的私驾。
    而她不过是卑贱的奴婢,如何坐得。
    扶在他胳膊上的手开始有些无处安放。
    幼浔低微下声来:“奴婢便跟在御驾后,倘若殿下有吩咐,奴婢随时都在。”
    眉梢一动,锦宸眸色潜静。
    凝视之间,突然想起初见时,她还那么小,服侍他更衣而已,手都吓得发抖。
    后来他才知道,这小女孩家破人亡,被强行卖去还债。
    好在姿容甚佳,才没去那烟花之地,而是被管事的看中入了秀女的行列,进了宫来。
    似乎从一开始,她便一直都是如此。
    兢兢战战,谨小慎微。
    有良晌的寂静。
    锦宸嗓音因病弱而有几分虚哑:“怕孤?”
    手心微湿,搭在他的蟒袍玄袖上越发不安。
    幼浔始终垂着眸,未敢抬头看他。
    她稳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颤音:“不、不是。”
    见她如此,锦宸叹笑:“在怕什么?”
    他静静凝视着边上的人,声线虚淡:“掌事嬷嬷应该教过你,在孤身边伺候,从起居到行房,都是你该做的,这么多年了,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敢纳妾第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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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夫人
    幼浔蓦地连呼吸都僵住。
    这么多年, 他确实从未强迫过她,但幼浔知晓,她分内之事, 并不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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