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时间安排在周五晚,罗兰提前找张弛帮忙调整了一下拍摄通告。电视台在隔壁市,他要带金凤期提前坐飞机过去。
不过好在金凤期的戏份不多了,倒是女一号杜悠悠最近戏份密集起来,她还有大量通告要赶,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肉眼可见地疲倦起来。
周五这天,杜悠悠频频NG,导演吹胡子瞪眼,跟杜悠悠嚷嚷:“悠悠啊,你是不是被苏缃缃传染了?她心不在焉,你的演技也跟着心不在焉?”
苏缃缃这个女主角总是一副魂游天外,心不在焉的呆萌样子,如此一来,和她缜密的推理能力和聪慧的头脑形成反差,有一种扮猪吃老虎的爽感。而她这种表象的形成,也有着深层次的原因,苏缃缃从小被母亲一个人抚养大,母亲过的太辛苦,所以对她难免打骂,又时常咒骂父亲不负责任,抛妻弃女。苏缃缃内心痛苦,只能躲进自己的精神世界,钻研各种推理案情,表面上看起来就一副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种深层次的设定,为男主关怀温暖女主,走进她的内心做了铺垫,让两人感情进一步水到渠成。
不过就算是演一个心不在焉的人,也是需要演技的。杜悠悠今天却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杜悠悠的助理连忙道歉,把她带到一边,小声询问,杜悠悠沉着脸叹气:“累啊。”没多久施杨的助理拿了杯热饮来,交给杜悠悠的助理。
杜悠悠悄悄看了施杨一眼,施杨弯起嘴角,拿着手机打字,没多久杜悠悠的手机响起声音。
金凤期坐在一边,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今天头疼病犯了,杜悠悠又一直NG,让他更是不舒服。
“哥,头疼好点没呀?”陈松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给您揉揉?”
金凤期摇摇头。
下午金凤期的戏份拍完,陈松开着车把他送到机场,没多久罗兰也赶了过来,和两人一起登机。
见金凤期脸色不太好,罗兰问陈松:“他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没吃晚饭吗?”
“在剧组吃了盒饭,金哥这头疼呢。”
罗兰动作一顿,打量金凤期,问他:“你还撑得住吗?要不今天别去了?”
金凤期原本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眼睛半阖着,听见这话,他倏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罗兰:“我一定要去。”
罗兰也希望他能忍一忍,毕竟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于是点点头:“那你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说。”
“跟你说了就能不痛?”金凤期哼了一声。
“啊……这个……”罗兰想了想,认真道:“跟我说了,至少我能确定你还活着啊。”
金凤期气得白他一眼。
三人上了飞机,坐定之后,金凤期一直在闭目养神。飞机起飞后,他脸色却更加难看,紧紧皱着眉头,额角都是汗。
陈松和罗兰在一边紧密关注着他,没多久,金凤期伸手抓住罗兰的衣服:“我想吐……”
罗兰连忙带着金凤期赶去卫生间,顺便嘱咐陈松:“去跟空姐要杯热水。”
他着急慌忙地在飞行颠簸的机舱内赶到洗手间,还好里头没人。金凤期已经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哇地一声吐了。晚饭他压根没消化,全孝敬了马桶。
看着金凤期狼狈呕吐的模样,罗兰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对金凤期太苛刻了啊?他还吐槽荆彭是吸血鬼,可他明知金凤期身体不适还逼他赶通告的模样,跟荆彭好像没有区别。
金凤期吐完了,把马桶冲了,在洗手池边洗脸漱口。罗兰犹豫道:“凤期,看你这身体状态,要不我们不去了吧。录制会弄到很晚,我怕你撑不住。”
金凤期洗漱干净,小臂撑在洗手台上,从镜子里看向罗兰。他的脸上虽然挂着凌乱的水珠,眼神却亮得惊人:“罗兰,对我这种人来说,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一旦遇到机会,我一定要紧紧抓住。”
罗兰一时失神。
金凤期已经整理好了,回到座位上,喝了陈松端来的热水。
“哥,要不再吃点东西?”
金凤期摇摇头:“我头还疼着,再吃还会吐。”
罗兰在他身边无声地坐下,把节目的主持人,嘉宾,游戏问答环节和从巧姐那里要到的台本发给金凤期,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金凤期认真翻看着台本,另一边厢,施杨的个人休息室内,他的经纪总监金延秀却是快要抓狂。
“施大少爷,我求求你了,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考虑清楚?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从来没想过会给团队造成多大的困扰吗?”
施杨在剧中是个温柔优雅的影帝,在网络上营销的也是温雅有礼的翩翩公子人设,实际上他虽然已经二十三了,性子却仍叛逆。
在金延秀十六年的职业生涯中,施杨不算她最难带的艺人,却是给她意外最多的人。
“金姐,这也不是我的错啊,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嘛!”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老娘还想永远十八岁呢!什么都不用管,把天都捅破也有人给我顶着,多爽啊!对吧?”金延秀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看着施杨苦口婆心:“杨杨,不要用这种洗脑话术为自己的不负责任开脱了!你从来没想过谈恋爱对你的事业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施杨皱着眉头:“金姐,遇到了爱情,动心也是难免的!你这种嫁给工作冷血无情的女强人是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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