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仆人见了,忙垂下头,这位大少爷贯来讨厌二少爷,自从二少爷车祸造成眼疾,大少爷更是变本加厉,丝毫不掩饰他的讨厌。
仆人余光瞄了眼二少爷,见他身条笔挺,满脸柔和,心中叹了口气,真是好惨。
温奕站在门口,没完全踏进琴房,像是极其不愿踏进什么肮脏地盘。
他冷声说:“父亲让你去他书房。”
温辞温柔颔首,好声好气的答:“好的,大哥。”
他端得是一副清贵冷衿的贵少模样,温雅端方,叫人瞧不出丝毫错处。
“别叫我大哥。”
温奕不悦道:“我可没有你这种弟弟,你还不配,少在我面前装出那副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温辞丝毫没有恼怒,笑容依旧。
“大哥训斥得是,温辞引以为戒。”
温奕冷冷扫他一眼,这继弟那张脸跟他母亲如出一辙,让他见了就厌恶。
他传达完那句话,转身就走了。
仆人正要关门,就见有人疾步走进门,是二少爷的人。
那人俯身在温辞耳边低语一阵,继而退开。
温辞目不改色,温和笑道:“杨妈,把早晨我做的点心都打包好,仔细些,交给他。”
杨妈点头,“好的,二少爷,我这就去。”
她出去后,温辞不紧不慢地起身,执起旁边的拐杖,转头看身边的人。
“把东西好好交到他手里。”
那人点头,“我明白。”
温辞莞尔一笑,离开钢琴房。
他目视前方,眼中却是冰冷若雪。
季应闲去了一趟公司,再回来时,秦宁病房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贺凌寒坐在床前凳上,正在给秦宁递什么东西,听到开门声,不禁转头。
他敛着寒眸与季应闲对视,不屑地“呵”了声。
季应闲明显听到他的那声冷呵,脸当时就黑了。
他背后的刘助理见到他,后颈一凉,心说,这贺执行长未免来得也太快了些。
季应闲沉着脸跨进病房,一步步走到病床边,瞪着贺凌寒。
秦宁和贺凌寒在说话,他没开口,眼神倒是异常冷厉,宛如要将贺凌寒盯成筛子。
贺凌寒无视他,把u盘递给秦宁,说:“这东西想必对你有帮助。”
秦宁不料贺凌寒会知道双秦研究资料被盗的事,他问:“贺先生,能问一下,这是从哪儿来的么?”
“有人拿这东西,想卖给我,我见他神色不对,稍微查了下。”
中间他省略了对秦宁个人资料的探寻,只提及u盘的事。
季应闲跟贺凌寒不对盘多年,对他那点招数再清楚不过,这人必定还查过秦宁的信息。
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像属于自己的园林玫瑰被害虫肆意侵噬。
就……很气。
秦宁感谢了贺凌寒几句,贺凌寒也没久留,他隐隐能察觉秦宁对他的抗拒,不多留招嫌。
他一离开,盯着他的那只姓季的疯狗也紧随其后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远离病房。
季应闲出声喊住他,“喂。”
贺凌寒站定,转身,寒眸回视。
季应闲双眸阴冷,“离他远点。”
贺凌寒冷着张俊脸,却是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
季应闲被噎一句,更气了。
他沉冷着灰蓝眼眸,“少废话,让你滚远些,再靠近他,我不介意让你在隐疾上加个腿残。”
贺凌寒回道:“不见得谁残。”
语毕,贺凌寒忽而冷笑,“说起来,我真得感谢你。”
季应闲皱眉,隐隐觉得他不会说什么好话。
贺凌寒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放手,让我有机会靠近他。”
季应闲眼眸骤敛,睐着贺凌寒的眼神相当狠戾。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季应闲被这话气得脸色阴沉。
贺凌寒慢条斯理戴上雪白的手套,眼神冷利地对上季应闲。
“你主动放弃他,没资格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你。”
季应闲拳头捏得喀嚓作响,恨不得立刻打在贺凌寒那张脸上,好让他闭嘴。
他显然是个行动派。
季应闲挥出重拳,被贺凌寒挡住拳风,他再反手猛拽,想以过肩摔的方式制服对方。
贺凌寒侧开身,削弱力道。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一言不合打起来。
刘助理看看两人,完全不知道该先劝谁,看了片刻,决定再等等。
他们三人完全没有留意到一个拎着蛋糕盒的人,绕过他们,靠近秦宁的病房。
秦宁转动手中的u盘,黑眸沉沉。
贺凌寒知道双秦的研究项目,怕是不止那么简单。
眼睫微微垂下,视线落在这枚不起眼的旧u盘。
他在查自己。
秦宁笃定。
但贺凌寒为什么会查他,又查他做什么?
这点让秦宁不明白。
他正思考这个问题时,半掩的病房门被敲响。
“秦先生。”
秦宁抬头,见到一个非常陌生的年轻男人。
秦宁疑惑,“你是?”
青年说:“我是温辞先生的司机,他麻烦我送样东西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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