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晶隐隐觉得不安,问:“什么调查的对象?”
闻言,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再回答这个问题。
“你女儿涉嫌恐吓,以及恶意骚扰。”
*
双秦大门口。
液体完全洒在季应闲背后,他搂住秦宁,护得严严实实,不让他被溅到一星半点液体。
这时,黑色大众车提速,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动静,季应闲立刻转头看去,迅速记下车牌号。
而黑色大众车很快消失在行车道尽头。
秦宁顿了一息,从季应闲怀中退出来,神色少有的紧张。
“快把外套脱掉。”
季应闲照做,迅速脱下大衣外套。
秦宁把季应闲拨着转过身,查看他后背的情况,仔仔细细查看半分钟,确认无碍,得以松口气。
季应闲说:“不是硫酸,是墨汁。”
秦宁在检查他受伤与否时,闻出来是墨汁的味道,但……
他眉心紧蹙,“泼过来前,没人知道是什么,如果是硫酸,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别替我挡。”
倘若季应闲真的因此受伤,他会过意不去。
季应闲不答,伸手扯了下秦宁的围巾,挡住他的嘴唇,意思很明显,让他不准说下去。
季应闲说:“就算受伤,也无所谓。”
因为我愿意。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秦宁摇头,说:“生命可贵,为不重要的人受伤,不可取。”
季应闲见他误解,匆忙截断秦宁后话,“你不是。”
秦宁奇怪道:“我不是什么?”
对上秦宁的讶然目光,季应闲脸颊微烫,抬手摸了摸鼻子,遮挡着满脸赧然。
“你对我来说,不是不重要的人。”
秦宁:“??”
见秦宁没听懂,季应闲眸底闪过一丝懊丧,“我的意思是——”
笃笃。
旁边驰过的一辆货车轻按喇叭,示意前方挡路的宾利挪开。
两人循声转头,见到满脸欲言又止的刘助理。
刘助理试探性说:“季总,要不……先上车?”
季应闲:“……”
十分钟后。
宾利车厢中。
刘助理从内视镜瞄了眼两人。
后座两人并排坐着,很安静,并未说话,但距离却好似比上一次更近几分,气氛也异常微妙起来。
刘助理扫过手机中收到的地址,他迟疑着说:“季总,车牌号主人的身份查到了,车辆的行踪也很快能查出来。”
季应闲问:“是什么人?”
刘助理照着收到的信息,说:“郭佳莹,22岁,海城大学学生,患有精神疾病思觉失调,两年前因病退学,与其父母住在麓山别墅区。”
“父亲郭强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狗仔记者,认钱不认人,母亲蒋晶,是全职太太,无业。”
“郭强?”
季应闲隐约有些印象。
刘助理解释说:“前段时间陆先生的绯闻也是他在谣传。”
闻言,季应闲想起来了,冷呵了声。
刘助理继续汇报,在看到某处,他停顿一息,继续说:“她与顾小姐是高中同学,一起倒腾过国外某类保健药,该药品功效……”
“咳。”
季应闲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他的后话。
刘助理自觉过滤这个内容,转说其他的信息。
秦宁转眸看季应闲,“你着凉了?”
季应闲想否认,但不知想到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一个字:“嗯。”
秦宁碰了碰围巾,默然解下,倾身靠过去。
察觉他的意图,季应闲耳尖不争气的泛红,想拒绝,又舍不得与秦宁亲近的机会。
秦宁凑近,带来清淡若雪的皂香。
季应闲轻轻闻着,整个人像喝醉酒,他晕乎乎的想,秦宁他好香……
秦宁戳他的脸,“别动。”
被碰的脸颊,炽热得好似被火烧过,季应闲浑身紧绷,而秦宁毫无知觉,温凉指背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垂。
季应闲身体微僵,耳根瞬间通红。
“好了么?”
他嗓音沙哑的开口。
“好了。”
秦宁给季应闲戴好,就安静坐回原位,顺便说:“你感冒了,嗓子有些哑,稍后找时间去医院拿药吧。”
季应闲:“……”
他懊恼的想,这是你撩的!
罪魁祸首全然没感觉,安安静静地坐着,面容娴静。
季总心头却跟猫爪挠过似的,又痒又躁得慌,更像烧着一团难灭的火。
听完全程的刘助理暗想,季总完全被秦先生牵着鼻子走啊,照这发展,季总以后不会为爱做受吧?
全然不知自己被定义成受的季总抬头,“刘勋,那人行踪查到没有,稍后我就要见到她。”
刘助理往后翻,扫过内容。
他说:“查到了,通过她汽车定位到地点,并不远,那辆大众车一直在活动,不过现在没再继续行驶,几分钟前停在几公里外的老工业区。”
季应闲“嗯”了声,吩咐道:“老丁,照着地址直接过去。”
司机应道:“好的。”
安排好后续工作,季总摸了摸鼻子,余光偷瞄身边那人。
“你要不要……咳,坐过来些,这边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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