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冷呵一声,“你真可怜,他没同意过你追他,你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呵。”
这个“呵”就很有灵性了,简直嘲讽意味满格。
贺凌寒当场脸色阴沉,紧紧抿住嘴唇,俨然生气到不行。
秦宁确实明里暗里拒绝后很多次,连机会也不给他,甚至以他名义捐赠,一样不收。
两人在病房外互相捅刀,刀刀见血。
而病房内,秦宁轻咳一声,季应闲立刻抛下死对头,快步进入病房,关心秦宁去了。
贺凌寒握紧拳头,心头闷闷的疼。
如果最初他遇见秦宁时,不是那种方式,秦宁会选择他么?
会么?
没人能给他答案。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如果。
*
秦宁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医生确定无碍,他便被季应闲安排回到私立医院休养。
季应闲看过双秦的研究成果,于是决定将自己研发团队目前取得的资料,全部交给秦宁。
秦宁没有拒绝,这不单是他的救命药,更是全世界无数病人的救命药,甚至能使整个医学界往前跃进一大步。
但秦宁却没接受这东西属于自己。
季应闲说:“我只是提供资料,研究在于双秦,实验成功,当然是属于你的。”
秦宁摇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将研究资料交给你,由你的研究团队继续深研。”
季应闲不说话了。
秦宁心道“果然”,他正要开口,季应闲就急急打断他的话头。
“你的研究方案明显优于我们团队的,这份专利,不是我组建研究团队的意图,心脏瓣膜材料的科研,是为救你的命。”
“初衷只是救你。”
它是属于你的。
季应闲在心头补充。
秦宁仍旧在迟疑,季应闲又道:“你如果考虑我们双方利益问题,完全可以在实验成功后,慢慢计划,双秦与季家合作多年,以我们的关系,如今跟一家公司没区别。”
“我们的关系?”
秦宁疑惑看他,“我们什么关系?”
季应闲正说着话,冷不防说漏嘴,讶然望住秦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抿直嘴角,手指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眼神闪烁。
“我们是……”
“是……”
正羞恼不知怎么表白时,他忽听秦宁说了句话,整个人宛如被照胸重锤一击,痛得他回不过神。
季应闲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宁,“你说我们是前未婚夫的关系?”
秦宁反问:“难道不是么?”
这一句堪比捅刀,整柄没入心脏,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他们的确是前未婚夫的关系,但这么久,他以为秦宁待他是不同的。
原来……
原来在秦宁心底,他和贺凌寒陆修这些,没有任何差别。
这也说明,秦宁压根儿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对他没有感情,更没有爱。
季应闲站起身,满目痛意。
他薄唇颤抖着说:“那晚你亲我,我帮你纾解,你明明很舒服,也是前未婚夫的关系?”
明知道是药物使然,秦宁无法自制,可他依然想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是假的。
秦宁冷白的脸颊微红,但他的话却过分冷静。
“男人间相互帮助,这也是常事。”
男人间互帮互助?
常事?
季应闲只觉得一股邪火窜上头顶,烧得他理智全无。
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去他妈的表白!
他探起身,双臂压在秦宁两侧,强烈的压迫感使得秦宁不禁后退。
“你做什么?”
秦宁皱眉问。
季应闲沉着脸,“亲你。”
秦宁:“???”
不容他反应,季应闲单手扣住他后脑勺,猛地压下,薄唇狠狠亲在他嘴唇上,舌尖强势探入,勾着他,寸寸攻城略地。
唇舌火热,好似要烧起来。
他的手臂铁灌铜浇般结实,叫秦宁无法动弹,手也不安分地游弋,隔着病号服在尾骨按压。
一抹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闪电般飞快窜过脊柱,秦宁不适地“唔”了声,随之而来只有更深的侵略。
秦宁喘着气压住季应闲的手,偏头避开亲吻,满眸水汽的回望他,眸稍泛着潮红。
“不准动。”
这一眼,似警告,又似欲拒还迎。
简直要人的命。
季应闲喉结滚动,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烧着烈火般的薄唇,擦过他耳垂后那颗若隐若现的黑痣。
炙热气息喷涌在耳廓,秦宁转开头,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纤细,冷白细腻的肌肤染上薄红。
温热胸膛压着他,散发着炽烈的热度,灼烫他的心脏。
秦宁眼睫颤动,眸底的潮热像要勾人魂魄。
“季应闲……住……住手唔——”
季应闲嗓音沙哑的拒绝,接着掐住秦宁下颚,迫使他转头,继续吻上他的唇,将一切未尽的话压回去。
许久许久。
季应闲将秦宁抱上换好被单被褥的干净病床,替他盖好棉被。
他坐在床边座椅,接着壁灯的微光,深深凝视秦宁。
秦宁睡颜娴静,眉宇间有几分倦意,他一贯浅淡的唇瓣现在却很红,微微有点肿,眼尾有抹红痕,隐约含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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