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卫凛都懂,但这‘药’也太特娘的苦了!
卫凛既烦又疼,他奋力地扬起自己的长尾,然后朝水池边沿狠狠砸去。
凝在卫凛尾上的厚冰,因为他这个粗暴的举动哗啦啦掉落,碎冰飞溅。
不过很快金色的鳞片上又结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冰,卫凛继续拍着尾巴砸冰。
九歌:……
看着脸色很臭很差的卫凛,九歌变成自己的尾巴,然后伸过去将卫凛的尾巴缠住。
他的黑尾刚碰上那条金尾,凝冰的寒气便将两条尾巴冻一块了。
寒气顺着长尾爬上了九歌的背脊,让他整个后背一片冰凉,后颈都凝出了白霜。
但九歌没有挣开卫凛的尾巴,只是将它拖回到了水里,然后叹息,“陛下拿尾巴出气,也还是疼的。”
“胆元虽然苦了一些,但至少能稍微止一些痛。”九歌的口气几乎是诱哄的,像是在哄一个不爱喝药的孩子,“陛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比起冰凝,这点苦味不算什么。”
卫凛根本不听九歌这套,他面无表情地震碎了尾巴上的冰,将九歌的尾巴甩开了,然后继续力气很大地拍着尾巴,哐哐哐地凿那些冰。
处在暴躁状态下的卫凛格外不好哄,炸着全上下的每一根刺,然后将尾巴拍地震天响,像是跟谁作对似的。
“臣知道陛下疼,知道陛下怕苦,也知道陛下此刻的心情并不好。”九歌叹息那般。
他嘴上说的很客气,但动作却不含糊,“但该吃药,陛下还是要吃药的。”
九歌钳住了卫凛的下颌,他吻过来之际道:“而且,就算陛下现在不愿对臣开磷,有朝一日陛下想通了,陛下的尾巴也有臣的一半!”
说完九歌就咬上了卫凛的唇,他下嘴是用了一些力道的。
卫凛:……
九歌说的开磷,就是指尾巴上那个特殊的鳞片,鳞开了才能长尾一族交合。
卫凛着实没想到,九歌还惦记着自己的尾巴,惦记着那种方式的交合!!!
谁特娘的尾巴是你的一半!
被强迫着喂了些胆元,卫凛感觉整个人生苦的都没有意义了。
卫凛一脸生无可恋似的,顿时让九歌哭笑不得,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含住卫凛摊出来的舌头。
虽说是自己的胆元,但确实是苦,不过尚且能忍受。
卫凛没九歌这么强大的忍耐力,他并不是一个怕喝药的人,但胆元这种苦就好像从一吨黄连中,提取出最苦最苦的那滴。
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原本像条死狗一样瘫着的卫凛,在九歌将他的舌头叼进他口中时,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精神。
卫凛整条舌头苦的发麻,他本来是想咬九歌一口,用他的血中和一下自己嘴里的苦涩。
但感觉对方的体温跟他竟是一样的,他默了片刻,倒是哺喂九歌不少血。
因为冰凝还在尾上尚未化开,所以卫凛的体温很低,却没想到九歌一样的低,他这么低多半是寒毒发作了。
以往过了春祭,寒毒就会在九歌体内沉寂一段时日,等到了冬祭才会频发。
但这次他先是跟卫凛去了一趟极北,如今又因为卫凛不得不碰冰凝,所以寒毒最近才会频频发作。
清醒时的九歌一向善于忍耐,并不如喝醉时候那样肆意狂妄,在触到卫凛的血后,他是想拒绝的。
理由无非是卫凛的血统有多么多么的尊贵,这样频繁给人神血,虽然不会稀释血脉,但总归不太好。
卫凛根本不理他,兀自哺喂了他好多神血,直到九歌的身体于他来说暖和了,卫凛才将他拉进了水里,然后抱着取暖。
九歌的眸就像这一池被搅乱的水似的,深处荡着一层又一层幽暗,既复杂又难言。
被卫凛拽下水,他倒是不挣扎,任由自己掉了进来,然后他反身将卫凛摁到了池角里。
九歌卷住了卫凛又要拍冰的尾巴,咬上的唇,咬破之后他又修补好,然后再狠狠咬下去,再修补。
他咬破卫凛后一滴血都没有吸,单纯就想咬卫凛似的,所以才会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卫凛。
虽说这点疼跟尾巴上的比不算什么,但卫凛仍旧直冒火,这货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有病么,老咬他做什么?
还不等卫凛发火,九歌的脑袋突然砸上了他的肩,隐约还有朝下滑的趋势。
卫凛也不知道九歌要做什么,只是恼火地看着他。
直到九歌啪叽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池子里,卫凛才皱着眉头,将他捞了起来。
九歌脸上带着红晕,就像日头照在冰上映出来的那抹瑰丽似的,他阖着眸,羽睫被这池水打湿了。
水珠从九歌的面颊淌过,顺着下颌最后滴进了水里。
卫凛愣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九歌这是……被酒气薰醉了?
世上居然有这种醉法,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人设?
即便尾巴疼的厉害,但卫凛在此刻忍不住笑出了声。
嘶。
没等卫凛笑一会儿,那种阵痛又一次袭来,卫凛当即变了脸色。
不过瞧见醉过去的九歌,卫凛还是想笑。
薰醉的九歌跟酒醉后的他大相径庭,他此刻只是很安静的睡着,卫凛手贱地揪下他一根睫毛,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卫凛疼的实在厉害,也没心思再逗九歌,他忍着疼将九歌推到了水池之上,然后发泄似的疯狂拍打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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