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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照你说的办。”林肃笑道。
    黎沅却有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他拼命想要挣脱的樊笼,本以为一生都无法脱离,却没有想到这般的轻而易举。
    “今日被发现之事你有没有……”黎沅迟疑,不知该不该问出口,毕竟那一时的发现当真是让他措不及防的,可林肃为人不至于如此,那样的行事若是被人发现,一个处理不当,也是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没有。”林肃说道。
    黎沅没有再问,只垂下了眸道:“我信你。”
    第82章 太后十五岁(6)
    他说没有, 他便信他,因为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这人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的。
    宫门大开, 如林肃所料的那样, 这一场宫变不出半日就结束了, 五万的军队进驻这只有一万御林军的京城, 周围驻军甚至都来不及调度, 便已经失去了来自于盛京城的消息。
    日暮时分,太阳西斜, 正殿门口一人拖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本是逆光而行,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时, 同时也看到了他拖着的不是什么东西, 而是一个人。
    来人是康柏玉,只是与黎沅初见他时的温文尔雅不同, 如今一身盔甲的他血煞之气极重,盔甲之上血迹斑斑, 显然手刃了不少人, 而他拖着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之前还能够坐在一国帝位上的元和帝。
    皇帝虽习武艺, 可是哪里比得上长年征战沙场的将军, 如今冠冕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发丝凌乱,勉强遮住了脸上的青肿痕迹,若非那身帝服,黎沅甚至要认不出这位曾经的帝王了。
    康柏玉跪地,一声盔甲声响:“启禀陛下, 盛京城已然在齐国掌握之中,南帝爱护南国,身先士卒,臣等不小心伤了他,但臣下手极有分寸,未曾伤其性命,只是日后子嗣上会有些不丰,无甚大碍。”
    黎沅倒吸了一口气,这一句子嗣不丰,基本上可以确定必然是伤了那里,明明将人都打的半死了,却还能来一句下手有分寸,连原因都能够推到被打之人的身上,从前他觉得康柏玉绝对是一位人品贵重的君子,如今再看,倒像是被人带坏了一样。
    至于如此颠倒黑白的本事,无人能出他身边之人之右了。
    “康将军辛苦,南国你最熟悉,接下来的事宜交给你去办,不能决定的再来问朕,在这南国皇宫许久,朕也该返回齐国国都了。”林肃说道。
    康柏玉抬首道:“陛下已然定下国都了么?”
    之前不是说要再议?
    “嗯,朕的皇后喜欢梁国旧都,那里也的确气势恢宏,便定在那处了,康将军觉得如何?”林肃问道。
    康柏玉自无意见:“恭喜陛下得一贤后,当年柏玉危难,太后出手相助,当时未曾来的及感谢,如今再见,多谢太后伸出援手。”当年康国公府算是孤立无援,无人愿意忤逆圣上,只有太后虽是无权,却也愿意相助一二。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虽然当时并无结果,但这份恩情康柏玉却是记在心里的。
    如今他与陛下两情相悦,也算是极好了。
    “当年不过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挂怀。”黎沅说道。
    康柏玉再度抱拳,起身时颇为冷飒:“陛下启程,臣下这就为您安排车马,护送您与皇后归京。”
    “去吧。”林肃说了一声,康柏玉点头转身离去。
    马车配备并不需要太长时间,且出城即上大船,虽是逆流而上,却也比陆路要舒适很多。
    踏出那座宫殿,离开那座城池,黎沅看着那远去的盛京城,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他兀自望着,林肃就在其身侧,有小舟靠近,侍卫上船来报:“陛下,黎国的事成了,这是吕宁将军给的信物。”
    信函有些厚实,林肃接过,从其中看到了吕宁的汇报,信中言明了在黎国国都发生的事情,虽然惊险,但是到底偷梁换柱,将黎国的皇后从禁闭的宫宇中偷了出来。
    侍卫从一旁退下,但他所说的话黎沅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转过头去,明显对那信函好奇不已,可偏偏瞄了半晌,低头看信的男人好像也没有让他过去一起看看的意思。
    偏偏这种属于密信,若是贸然去看,仍旧是不妥的。
    黎沅瞟了一眼又一眼,越瞟越明目张胆,待再瞟过去的时候,刚好对上了林肃抬起的视线。
    林肃失笑道:“想看?”
    “只是想知道母后怎么样罢了。”黎沅握着围栏道,“我对陛下的密信不感兴趣。”
    “你母亲侄儿都平安无事。”林肃开口道。
    “那便好,不对……”黎沅瞪大了眼睛,明显有些不可置信:“皇兄有孩子了?何时降生的?为何我……”
    为何他在南国皇宫内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他为嫡幼子,其上自有至亲的兄长,只是黎国皇帝宠庶灭嫡,黎沅的兄长……
    “三年前出生的,只是刚刚出生,你的皇嫂便被诬陷与人通奸,这孩子的身份便不正,你皇嫂一族被灭,这孩子勉强留了下来,即便你皇兄不久后证明了他的身份乃是皇族,你皇嫂也已经没了,后你皇兄为奸人所害,这孩子便由你母后抚养了。”林肃娓娓说道。
    其实只要他不想告知,大可以瞒着黎沅,但这种事情,南国的小太后,齐国的小皇后应该知道这种事情的发生。
    喜悦从黎沅的眸中消失,他眼眶微红,却是握着拳,咬着牙不落下眼泪:“三年前的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怎么敢如此行事?!他们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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