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从连忙开口道:“少爷说要借王威三百两银子让他根治他母亲的病,王威自己跪的,跟少爷无关。”
“当真?”林父看着王威道。
“确实如此,将军确实误会了。”王威松了一口气。
将军下手当真没个轻重,这要是真挥到这细皮嫩肉的少爷身上,只怕又要出个好歹来。
事实与想象的截然不同,儿子不是做坏事,反而做了好事,林父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肃有些哑口无言:“这一次是为父误解你了,你做的极好。”
“父亲误解也是正常,只怪儿子从前不争气,总是引人诟病。”林肃看着他道,“只是请父亲相信儿子以后会改好,莫要如今日一般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打人。”
将军带领军队,便不能不听人言,不讲证据而独断专行,若是如此误解,罚了有功之人,也会寒了将士的心。
“今日是为父之过。”林父叹了一口气道,“你这身体还没有好,这样乱跑不怕你母亲担心?”
“儿子前来致歉。”林肃起身时有些踌躇,“一会儿便回去了。”
林父刚刚误解了他,此时正是尴尬,不知道做何弥补才好:“你回去让人拿轿辇抬着回去,别伤还没有好又复发。”
“既是致歉,自是要有诚意,孩儿走着来,走着回去便是。”林肃说道。
林父:“……如此也好,要不爹送你回去。”
“爹军务繁忙,不必劳烦。”林肃拒绝道。
这话说的是在理,但是林父就是觉得儿子不是那么的高兴:“那爹先走了,尔等好好照看少爷。”
“父亲慢走。”林肃拱手恭敬道。
林父:“……”
王威之事解决,林肃出去的时候围观之人纷纷让开了道路,本以为将军是来训儿子的,却没想到将军匆匆来,匆匆去,倒是林少爷出来的时候王威态度比之前热切不少。
待林肃离开,街坊邻居才将人围了起来。
“这到底发生何事了,他未曾为难你?”
“少爷同意借我银两彻底治好我娘的病。”王威心存感激道。
“如此便好了,你娘若是治好,你这心病也能放下了。”
“这护国公的公子似乎也不是那等恶毒心肠之人。”
“借,护国公那么有钱,那些银子不舍得给么?”有人说道。
“你家里也有银钱,怎么不见你舍得给我,连借的时候都是推脱。”王威看向那人道,“之前两月我娘卧病在床便是林少爷派人来的,那般弥补,若王威再要这三百两那是受之有愧,恬不知耻。”
这话说的那人哑口无言,只能嗤了一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林肃出来之事还是引人关注的,而得知他所做之事时倒真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那是将军所做,他不过是揽功。
也有人说此举为将军所迫,要不然可能再挨打。只是这一条在将军收到消息时匆匆赶去而不攻自破。
还有人说他是鬼门关踏了一圈,终于要改邪归正了。
不管哪一条,这西南城的纨绔似乎是要改好了。
城中能少一位纨绔到底是众望所归的,只是结果如何还是要等时间来判定。
林肃险些被抽鞭子的事未曾传扬,但林父在兵营中自请被抽的鞭痕却是被林母看到了,此事借由林婷儿的口直接传到了林肃这里。
“爹对你是这么不错,要是我被无缘无故抽了鞭子还敢反驳,他可能得再抽我一鞭子。”林婷儿坐在台阶上看着他复健的动作说道。
林肃看似复健,其实是在借由恢复药剂恢复这副身体的机能,他未来必然是要继承西南军的,林婷儿虽是打架能力不弱,可一是身为女子,二则是四肢发达,头脑有些……直白。
不管哪一条,林父和皇帝都不会让他继承西南大军的。
当今皇帝为庶子出身,上位手段有诸多**,生性十分多疑,在原世界线中对于西南西北诸方藩王的打压力度不小,但西南为重锤之地,林父又治军严明,他的力量一直无法安插进来,直到原身身死,皇帝在林婷儿的婚事上动了手脚,才在这里安插了他的人,后来倒是将西南之地收归囊中,至于这里后续的记录却不太明晰。
原世界线是以京中宁相幼子宁隐为主线的,宁隐既是幼子,又是双儿,一心想着当一名将军守家护国,双儿虽可事男子之事,便是入朝为官也是可行,只是兵营之中却是少有要双儿和女子的。
一是少有如林婷儿这般仿佛天生彪悍的女子,二则是因为若有双儿和女子,难免扰乱军中风气。
主角受自然心有不甘,直接偷跑离家,到了募兵处伪装进入其中,倒真是去了西北。
他有些功夫,倒不至于全瞎全盲,只是真正的兵营生活极苦,吃穿皆是比不上相府显贵,主角受既是自小的志向,倒也坚持下来了,还在那里碰上了属于他的主角攻,当时的西北军安北将军,后来的西北军大将军程泽睿。
西北大捷,自是要进京领赏,立了战功当上小将的主角受也得以进宫,只是亲迎之人便是宁相,他自是怕亲爹发现,避到了宫闱的别处,也在那里遇见了太子萧唐。
京中势力虬结,皇子纷争不断,文武大臣各有站队,想要在这混乱中生存,藏起锋芒,明哲保身只能换的一时的太平,唯有真正让人看到力量和锋芒,才能让有心之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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