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婷儿提前放过来的,想着你会饿。”林肃笑道,“尝尝。”
“有你这样处处差使的哥哥,她必然怨念极深。”萧唐想着他差使妹妹的场景,心神微微松了一些。
他本就腹中饥饿,那糕点看起来又着实可口,萧唐拿起一块入口,咬下时却是尝到了微甜的酒意,他好奇端详:“这是何糕点?”
“酒心的,味道尝起来怎么样?”林肃问道。
“酒味不显,甘甜可口,甚是稀奇。”萧唐从未尝过这样的糕点,一时之间没忍住多尝了两块。
“喝些水,解解腻。”林肃也只吃了两块,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多谢。”萧唐接过了杯盏,饮下时觉得有些满足。
只是放下杯盏时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热,他摸了一下脸,抬眸时却见林肃正认真的看着他。
室内皆是红色,龙凤的花烛让那红晕好像弥漫了出来,萧唐知道林肃生的极好,只是灯影下看时,让人觉得心热,想要靠近一些。
他微微一动,林肃低头吻住了他,分开时道:“还紧张么?”
“你是故意的。”萧唐有些微醺,合卺酒他只是沾杯,能让他脑袋发晕的只有那糕点中的酒了。
“只有一点点,助兴而已。”林肃摩挲着他的脸颊道,“别怕。”
萧唐揽上了他的肩膀,垂下了眸凑了上去:“不会。”
他不是怕,他只是紧张,如今思绪有些放空,倒不必像平日那般万分顾忌了。
床帐落下,一夜红烛,堪堪到了天明才燃到了尽头,留下了满身的红泪。
房门紧闭,天光不曾透入,房中有些昏沉,萧唐意识有些昏沉漂浮,周身暖洋洋的,全无从前起时的冷意。
“太子殿下,您该起了,免得误了进宫的时辰。”外面有人喊道。
新婚第二日需入宫谢恩,新娶的太子妃也要去向皇后问安。
从前林肃做皇帝时改了这样的制度仪程,毕竟大婚本就疲惫,还要早日叩拜,这不是孝心,这是折腾。
但是萧国却是有此讲究的,萧唐被声音微微吵嚷,林肃捂住了他的耳朵片刻,待他又睡熟了这才起身穿衣,开门时外面的侍从看了过来,在看到是林肃时惊了一下,连忙低头:“太子妃殿下。”
“太子昨日辛劳,今晨病又发了,你去宫中告假,就说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实在起不了身,本宫身为正妻,自是忧心忡忡,小心照料,不敢有半分假于他人之手。”林肃看着那侍从说道。
他这分明就是借口,侍从有几分犹豫:“太子殿下也是这个意思么?”
“我二人夫夫一体,你若是不愿听从吩咐,换旁人也是一样。”林肃说道。
上下尊卑有别,这种特殊时期,他需要的是听话的仆从,而不是对主子的决定一再质疑之人。
那侍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他匆匆离去,而在宫廷之中明承帝被叫起时满身的不耐烦,太子大婚乃是盛事,朝中可休沐三日,明君并非是好做的,需日日早起,不能无缘无故的罢朝,还日日要看奏折批复,难得休沐,明承帝自是不耐烦为一些事烦心。
“陛下,太子殿下要进宫谢恩,此事耽误不得。”首领太监小心说道。
明承帝实在不想起:“他若是来了,让他在殿外等候便是,此事不急。”
首领太监只能候命,待了片刻,一人匆匆来禀,他收了消息再次禀道:“陛下。”
“何事?”明承帝语气中带着十足的不耐烦,“若无要事,不必来报。”
“太子府来了消息,说太子殿下昨日辛劳又病倒了,太子妃心急如焚,只能亲自照料,今日恐怕不能入宫拜见了。”首领太监说道。
“嗯,既是病了就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了再来谢恩。”明承帝这才觉得满意。
皇帝不甚在意入不入宫谢恩之事,左右护国公府的子嗣已然入了皇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是继后那边却是一早便起身梳妆,等着林肃入宫问安了。
太子从皇宫搬出,设太子府,又娶了护国公的世子做太子正妃,继后原本觉得无甚,但昨日看萧唐的状态,莫名觉得心惊,他们未曾将萧唐放在眼里,一是因为他纵情诗画之道,二则是因为他身体孱弱。
可若是他的身体无碍呢,继后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有些事情不知不觉好像脱离了掌控,如今她必须探明虚实,否则就真的完了。
可她等了许久,就等着那日害她禁足的林肃前来,好给他立立规矩,等了一个时辰,未见林肃人来,萧瑾却是过来请安问好了。
“母后日安。”萧瑾进来时请安问好,目光却在左右打量,“母后,那林肃已然走了么?”
“他就没来,”继后心绪起伏,“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刚嫁进来,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她一拍桌子,萧瑾吓了一跳:“母后别生气,他是何缘由不进宫的?若是真不将您放在眼里,您直接罚他便是,何须跟自己置气。”
“已派人去问了。”继后说道。
她身边的宫女去了又回,告知原因时继后皱了眉头:“萧唐真的又病了?”
“太子殿下素来恭敬,但凡能起身的时候便是坐步撵都要过来请安的,想来是真病了。”宫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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