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乃是一等公爵,其夫人又是一品诰命,不能封封地,便只能封金银玉器,朕记得护国公家中还有一位小妹未嫁,爱卿家中似乎还有一子尚未定亲,不如朕赐他一道圣旨,成了这桩姻缘如何?”萧唐笑着问道。
“臣……臣谢陛下隆恩,但是犬子已然定了人家了。”礼部尚书跪了下去。
当年护国公府的小姐来京城一遭,见过的大臣只觉得那样的女子也就陛下能为了西南势力而收入皇家了,后来此事未成,可那夜叉一样的林家小姐谁家也不想迎进门中的,否则跟迎进一座大佛有甚区别。
“那有哪位爱卿想要全了朕的这份赏赐?”萧唐问道。
诸臣皆是不语,他们之前反对,如今却要攀附,做朝臣的没有这样打自己的脸的,官位低的护国公府自然看不上,官位高的也不会愿意自家里娶个夜叉回来。
萧唐嗤了一声道:“诸位爱卿看不上朕那小妹,朕的小妹也未必看得上京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们,此事也是不成,不如诸位爱卿好好商议一番,是按照哪条祖制能给朕的定国大将军一份配的上此功的封赏。”
“陛下,臣以为陛下所下的决定在理,古往今来虽无皇后摄政之说,却有太后摄政之事,后妃不得干政,皇后居于正宫之位,乃是天下之表率,为陛下分忧乃是份内之事,若能涉政事,日后教导皇子也不会只有内宅之事可教。”宁相出列说道。
其他大臣皆是若有似无的看向了他,有面色平静者,也有一言难尽者。
这厮当真是好生的乖觉。
“朕以为丞相说的在理,吩咐内阁拟旨,朕要赐定国大将军林肃一等公爵。”萧唐说道。
从前让他放弃许多,如今他不仅要一一给他补回来,还要比原本更多。
战讯是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的,监军的战报更迟一步,士兵进入城池,后方的营帐却并未撤起,因为此处会派兵驻扎,而攻伐的士兵则会随同林肃返京。
大军开拔,当真是浩浩汤汤,只是战时主将坐镇,只是拔营一事,林肃却是直接吩咐副将去做,自己卸了盔甲,连同程泽睿一同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圣旨已然下达,为免错过,只等林肃进京,而萧唐也是在此时收到了监军递上来的密报。
战讯只说输赢,监军的密报却是事无巨细皆要说个明白。
萧唐本来看着定下的战略还颇为赞许,这人行军打仗也如同下棋一般,在第一步下去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最后一步的收尾,让敌人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看到后面,他的神色却变得微妙了起来。
大军迁移自然比不上几人轻骑快马加鞭,林肃一路到了宫门口,取出皇后令牌,守门的侍卫直接让开宫门让他策马直入。
待过了正阳门,林肃飞身下马,自有侍从上前来帮忙牵过马匹行礼,他直接去了寝殿处,进门的时候问道:
“陛下呢?”
“回皇后,陛下早朝还未回来。”守在此处的小太监说道。
上朝时是五更天,如今已经到了正午,小皇帝上朝偶尔也会因为事多拖延到此时,只是在他熟悉各项政事后,这种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
“嗯,先让人上些热水,本宫要沐浴。”林肃瞧了他一眼踏入殿中时说道。
“是。”那太监低下头匆匆下去了。
林肃进殿关门,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双手臂从腰间抱住了,身后的人得瑟的枕在他的肩上:“皇后有没有被朕吓到?”
林肃握住了他的手,拉开他的手臂时将身后的人直接扛在了肩上,萧唐一声惊呼,头上厚重的流冕眼看就要掉下来,一时之间只能单手扶着流冕,而无力去管自身的处境。
然后他的屁股被轻拍了一下,萧唐蹬了蹬腿道:“你快放我下来!”
人被放在了榻上,流冕已经歪的不成样子,林肃坐在一旁,看着他将流冕摘下来整理的模样道:“陛下刚下朝便如此玩心大发?”
“哼……”萧唐将那凌乱的流毓整理好,“朕这是将你的心从彭城拉回来。”
“此话怎讲?”林肃端起了桌上的凉茶,直接几口饮下。
心悦一个人,大约是看他喝水都觉得帅气的,萧唐碰了碰那茶壶道:“这茶冷了,来人……”
“不用,解渴正好。”林肃拉住了他的手制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之前的何意呢?”
萧唐曲指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先说好,朕并非小气之人,只是那苏文轩到底是你何人?”
死到临头,剩余的藩王谁也不抓,就抓了那苏文轩,两军对阵,万千箭雨之中将那双儿从城墙上救了下来。
萧唐觉得自己如今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此处,当真是气量宏大,肚中已然能够撑船。
“你知道那事了。”林肃料到那事不会被彻底瞒下去,虽然严令士兵不能外传那双儿受辱之事,但是监军自然会将军中之事事无巨细的汇报于萧唐。
萧唐紧盯着他嗯了一声,就是嗯的像轻哼。
林肃又倒了一杯的茶,本只是指间捏着,看他模样却是饮了一口道:“好酸,陛下酿的醋果然酸的纯正。”
萧唐将他的杯子夺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你还笑!”
他眸中皆是委屈,林肃搂了他的腰道:“气大伤身,陛下不气,苏文轩乃是西南之地苏知府的儿子,美名在外,西南城中无数的冰人踏门提亲,我从前做纨绔时自也是跟风学了一二,不过是众多慕名者中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