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在一间房门口站定,他听清楚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小宝贝,继续唱,别听,对对对,再媚一点儿才像。”
那唱戏的声音再放细了一些,只是却不比原来更像了。
“蠢货!”一声巴掌声响起的同时里面传来了一声痛呼的声音。
“韦爷饶命,韦爷饶命!!!”那戏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在鞭打声中痛的惨叫,“我尽量模仿!”
“模仿个屁,一堆东施效颦的玩意。”韦爷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再唱!”
再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鞭打随之而来,林肃按下了门把手,在发现没锁时轻轻开门进去。
他这样的状态根本没人发现,门外听着已是惨烈,进了房间才发现那头戴凤冠的戏子已经满身的鞭痕和鲜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韦爷还在挥舞着鞭子,完全没在意会不会将人打死,林肃走了过去,将枪指在了他的脑后。
这样的触感让本来满脸怒气的韦爷停下了动作,他下意识的举起手道:“好汉,好汉饶命,我……”
一声枪响终结了他的声音,他连下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很大,潺潺的血液流淌,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死去。
枪声明显惊动了楼里的人,脚步声匆匆传来,还带着喧闹紧张的声音。
“怎么回事?!”
“哪来的枪声!!!”
“韦爷!”
林肃走到了那戏子的面前,她的瞳孔已经有了几分的涣散,受了这样的折磨足以让一个人没了一条命。
“抱歉。”林肃拉过了一旁的床帐盖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他讨厌别人做白璟瑭的替身,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代人受过。
那戏子瞳孔有些放大,似乎并不明白面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问什么了。
呼吸终止的时候林肃打翻了室内几盏煤油灯,火焰燃烧,本来关上的门被猛的推开,数人执枪闯了进来,皆是大声喊道:“不许动!”
林肃从数人之间错身离开,只留下那些人对着满室腾起的火焰大呼救火。
煤油灯燃起的火焰何其难救,林肃下来,站在院中看着里面腾起的浓烟和不断往外涌的人,直接转身离开。
两个罪魁祸首除掉了,陆骏但凡有良心都会远离白璟瑭,再接下来就是给白家找到足够的依附。
处于这个时代的商人想要活的长久,一是靠军队的力量,二则是靠帮派,并非所有的帮派都热衷于作乱,根据他的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帮派为革命力量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比如筹措商人们的款项。
在那些重大历史事件的背后,有无数的人默默做出了他们的贡献。
……
韦爷死了,死因是脑后的一枪,即使尸体被火烧成了焦炭,验尸官还是验出了那一枪的果决。
“下手的人压根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相当果决,一枪毙命。”
“韦放手底下的人可不少,就这么被人宰了,凶手连一点儿迹象也没有,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一身长衫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们的人也没有找到踪迹,对方的手段太高,就跟上次长安街那次的刺杀一样,事后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迹象。”验尸官毕恭毕敬道,“刘成功那边是草草结案的,唯一的牵连就是跟白家好像有点儿关系,但是白家应该没有那样的实力。”
“没有?”那中年男人笑了一声,“白家的那位少爷在京都贩卖洋布赚的盆满钵满的,可不像是个没手段的。”
“您的意思是?”那验尸官说道,“从白家入手?”
“不,这事不用管,韦放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就死了,白家的那个暂时先不要招惹,看看后续。”那中年男人说道。
“明白了。”
韦放死的消息到底是在京都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连白夫人这样的久居内宅之人都听了一嘴。
“听说那韦放死的时候好像旁边还有个戏子,真真是脏了人的眼睛。”白夫人在饭桌上说道。
“做那种行当的确实干净不到哪儿去。”白老爷搭了一句话,有些不耐道,“吃饭就吃饭,说什么死的污糟事情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主要还不是因为你去桂园去的勤,怕你也惹上那种祸事。”白夫人说道。
“你这乌鸦嘴。”白老爷看了正埋头吃饭的白璟瑭一眼,“听见没,最近少去桂园,惹上那种脏事,那韦放死了还不知道是哪个争风吃醋的寻仇去了呢。”
“嗯,我知道了。”白璟瑭继续低头吃饭,眸中若有所思,上次王癞子的事情是林肃做的,这一次会不会还是他?
“凶手还没有找到呢,怎么就争风吃醋了,一个戏子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白夫人说道。
“你懂什么。”白老爷说道,“头发长,见识短。”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桂园那个什么一曲千金的清欢么,一个戏子把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迷的五迷三道的。”白夫人哼了一声道,“那表面上看着光鲜,私底下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这个时代戏子的职业仿佛本就低贱,没人会真正看在眼里,但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被亲生父母这么说,是人都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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