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银发男子面色严峻得如临战场,最后仍是口吐出了这句爱女期盼已久的夸奖。
虽然他的表情深沉得仿若提刀就能杀人,可阿砾一眼看穿了男人心底的柔软,在这里像是获得了宝物那般弯起双眸,眼底蕴含着如愿以偿的盈盈暖意。
福泽谕吉明显在她这样的表情中动摇了,不宜过多溺爱子女的他想要收回手掌,谁知手掌稍一往上抬,下面的女孩就微微踮起脚尖一路追随着他的掌心。
往左边挪,她跟着往左边倾斜。
往右边挪,她也继续跟着往右边倒。
最后见自己身形快歪倒了,少女连忙伸手抱住福泽谕吉的手臂,撒娇般整个人挂在上头被他拖着跑。
(逗猫的乐趣不外于此……)
感觉自己正拿着一根逗猫棒在逗趣的福泽谕吉整颗身心都被治愈了,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明朗。假如他年轻时期相识的人在场,这样的表现简直能够惊掉他们所有人的眼球,纷纷呼斥着‘福泽谕吉你的出息呢——’这样的话来。
思及此,福泽谕吉不禁赧然地用握拳清了清嗓子:“咳……砾,跟我到社长办公室来一趟,我有工作交待给你,顺便跟我谈一谈上回委托的过程。”
阿砾当然是欣然同意:“好!”
于是众人敬仰的社长大人跟周围忙于整理现场的各个下属点头示意了一番,然后便将手臂垂放,少女顺其自然将手挽入他的臂弯,父女俩分外融洽地携袖而去。
留在后头的敦听着同事们‘散了散了’的声音,还依旧一脸‘社长这么宠竟然是真实的吗’的表情,不在状态地晃神道:“没想到连社长也能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们二位原来真的是父女啊……”
见少年这副走神的模样,遛达到他身旁的太宰神神秘秘地指向了门口的方向,给出了个馊主意怂恿他道:“既然在意的话,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番话确实对于敦而言有着别样的吸引力,他对那位使自己经历了一连串【好可爱的女孩子→等等她怎么凶残得像不良少女→什么她居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官压三级的关系户】等等心路历程的少女,不得不说相当在意。
猫科动物都拥有着致命的好奇心。
这种不可违逆的天性,使他像是一脚踏入了奇妙的磁场,吸引着他想要动身打开盒子,了解内部更多关于那位神秘少女的信息。
但想是这么想,敦本身还是有着不应该偷听的良知,在这里憋出了一句:“太宰先生,偷听什么的不好啦……”
(要是被发现,感觉就算不被社长杀掉,也会被辞退的样子……)
明显敦还不想丢掉现在的饭碗。
就连过来人谷崎也虚弱地劝说道:“就是,被发现了绝对会很惨的……”
然而太宰却依旧大大方方地勾住了社内新人的肩膀,把结果摊开摆明:“有什么嘛,大不了就是被砾小姐打一顿而已。”
不过他的计策还未成功,就被赶过来镜片寒光一闪的国木田给遏制住了:“你们两个别想偷懒,快给我过来干活!”
“诶——”被拽着后衣领逮住拖行的太宰嘴角顿时撇了下来,撅唇发出了长长的音调。
见想要搞事的风衣青年被搭档无情拖走,离开前还伸长手臂万分不舍他的模样,敦果断背过身去,捂住胸口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将不能吃的红豆大福给随手丢进垃圾桶的某位名侦探先生,悠悠哉哉地告知了他们真相。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又是社长接到了只有阿砾才能接手的紧急任务,不得不立马叫她进去交代吧。”
“……咦?只有前辈才能接手的任务?”狙击到盲点的敦惊讶地重复道。
可惜乱步感觉自己提示得已经够多了,摆摆手,不愿再多告诉他这个愚笨的新人。
结果还是见不惯的谷崎出来接了话。
“在武装侦探社里,除了与谢野医生以外,大家还有着调查员与事务员的职位之分哦。”
“几乎所有的调查员都拥有着异能,而每位调查员根据自己的能力,所从事的调查活动方式、以及被分配的委托案件都不一样。像我多半是做着跑腿打杂和搜集情报之类的工作啦……而贤治跟邻里关系很好,平时还会根据请求,去调停委托人周边的治安。”
正在搬运资料箱的宫泽贤治听见谷崎提及自己,脸上顿时绽开了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对哦~大叔们都很好说话,我每次都超喜欢跟他们聊天的。”
“至于国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通常负责的是军警那边无法处理的特殊委托,包括但不限于调查一些爆炸案、以及敦你先前闹出来的‘食人虎’等等危险事件。”
正严防死守搭档逃跑的国木田这时推了推眼镜,权当默认下来。
“而乱步先生则主要负责解决市警那边无法侦破的刑事杀人案件,这部分工作大致要占据侦探社内全部委托的六七成。”
乱步嘴唇微翘,理所当然地哼哼了几声:“毕竟这是名侦探的工作嘛~伟大的名侦探他的智慧就应该被使用在所有难案上面。”
“那,前辈她也……”敦怔怔地说。
“砾小姐当然也有自己负责的调查范围。”
这时太宰将上半身绕至了敦的面前,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她是我们公司里名声在外的核心调查员哦,只不过,工作性质却很特殊,可以说,是侦探社里唯有她才能完成的独一无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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