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简直浪费时间……我可不信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
“柴崎警部!”
一眼看出对面来者不善,习惯看人脸色的敦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前方少女的袖子,“砾小姐……我们没有来错地方吗?”
岛上的人明显不太欢迎他们啊!
可阿砾只轻挥了手,径直走到柴崎那帮警察们的面前,二话不说一脚将身旁嵌入土地的巨石踹碎。
‘嘭——’
碎石顷刻如骤雨般飞溅,轰隆隆的响声震撼地灌注在岸边一行人的耳中。
在那滚滚烟尘的深处,一道属于少女的嗓音不爽地传出。
“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貌美声甜却异常凶悍的少女挥了挥手,扬起的沙尘顿时随着她手掌扇拂的方向飞速扬开,露出她背着剑袋的娇小身影、以及一言不合就当场破坏公物威慑的凶残姿态。
从未见过如此胆大暴力相向的女孩,所有人不由目瞪口呆。
“看来终于能闭上嘴巴好好听人讲话了啊。”
只见她取出一张准备好的名片,手腕一甩射向正面露吃惊的柴崎胸前,锐利的风声划破空气,被他急急忙忙地接住。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福泽砾,「武装侦探社」专司解决灵异事件的调查员——”
名片雪白整洁,柴崎反转过来,发现上头以油墨印刷标注着一列个人信息。
福泽砾武装侦探社专属调查员,以及……
少女逐字念出了上方最重要的文字。
“是个灵能侦探。”
第5章
一时之间,谁都没能反应过来那位拥有着软萌无害外表的少女,竟然能够展现出如此巨大的杀伤力。
合理怀疑,只要再说句不和她意的话语,当场头都能给你拧下来。
以柴崎为首的那一队警官在这幕面前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柴崎警部更是捏着名片,感觉自己往日稳固的观念遭到了剧烈冲击。
这时邀请他们随队前来的木村警官一脸掩饰不住的讪然,为众人科普道:“这位是福泽阁下家的大小姐,自武装侦探社成立的十一年间拥有过解决四千八百多件灵异案件的经验,请不要再怀疑福泽小姐的可靠程度了。”
他话音刚落,柴崎那方还未发出什么反应,他们这边倒传来了一声惊呼:“什么——四千八百多件?!”
众人纷纷往瞪大了眼睛的银发少年看去,少年这才明白自己反应过度,脸颊一红,连忙把涌上喉间的惊诧都吞咽下去。
没想到最惊讶的那位居然出自自家人,阿砾顿感无语地回首看向了敦,直把人盯得脑袋都缩了下去无地自容。
不过阿砾完全不认为这份履历有任何值得夸耀的地方,似乎因此联想到什么事情,她的嘴角转而不高兴地微微下撇,偏头向警官们催促道:“先带我到案发现场。”
木村警官连忙应是。
岸边前方是幢修造于岛屿东端的古老洋馆,外表被许多已经枯萎的常春藤所覆盖。多年深山别墅、萧索墙桓斑驳裸露,灰蒙蒙的愁云笼罩之下,这幢原显雅致的府邸变得无比阴森与凄凉。
登上洋馆门前小巧的青色木质玄关,是一条通往大厅的狭长走廊,光线灰暗,左右两旁各陈列着如同传言中断臂维纳斯那般美丽、却又造型怪异的雕塑品。他们一行人无心观赏,进入洋馆后便重返当初的案发现场。
死者是一名叫作丸山道雄的老师,因童年时期在这里有过暂居的记忆,对于此处原生态的环境印象十分深刻,于是便趁假日带兴趣社团里的6名学生前来岛屿一住,打算在为期一周的时间内制作及研讨一些昆虫标本之类的课外实践活动,孰料却在入住的第一天夜晚惨遭遇害。
尸体的第一发现地点在他的房间。
收到报警请求后,出动前来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暴力犯罪搜查七系,也即是柴崎警部他们这队人员所在的部门,专门负责刑事杀人事件的侦查,配备有随行法医,事先已经进行过验尸等勘验工作。
等到再次走入的房间,丸山老师的尸体还躺在冰凉的地板,出于外界因素没有被移动。
只不过,他的死状实在有些惨烈,同时却又莫名弥漫着某种悲怆的美感。阿砾面不改色地掀开了盖住尸体的防水白布,当看清尸容的那一刻,身后拎包的敦立马忍不住捂住鼻子干呕了一声。
“呜……”
血腥的味道实在太过浓烈。
那具年轻的尸首大致在二十五岁左右,仰躺在乌褐色的檀木地板上,身下晕染开来的血泊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闭着眼睛,那副长相水平在普通人间都显中上的清秀面容呈现出僵硬得如同白蜡的苍白色调,而左胸腔里的心脏被凶手残忍地挖走,往里面填植入了一朵偌大的血色山茶花作为替代。
阿砾的视线往下移动,发现死者呈放在身侧的十指收拢成爪,似乎在临死前正惊恐地抓挠着地板。
这太矛盾了。
假设被害者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那么绝不应该出现安详的遗容,这副模样,就仿佛是有殡仪馆的殓容师曾来此为他收殓过遗容那般。
“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推测约在昨日凌晨1点至凌晨2点,死因为失血性休克,左胸膛外的伤口呈撕裂状,疑似被凶手生掏出心脏;同时后脊椎有锐物击穿的出血口,伤口深度为10~12cm,最宽5cm,凶器疑为某尖锐刀具,尚且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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