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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截纤细的皓腕形状的石膏。
    “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愧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阿砾说着便走到工作台的位置,把那截石膏给拿了起来。接着又在工具箱里翻捣一会,在那堆专门制作标本的工具里挑拣出了与石膏几近相同材质的某把骨瓷色的工具刀,一起抛给了身后的中年男人。
    “袭击丸山的【凶器】找到了,拿去检验的话,应该能分析出表面还残留着属于第一位被害人的血液成分。”
    “你说什么……?”听闻少女这么说,柴崎警部还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
    阿砾只好叹了口气,耐心解释:“就是说,杀死丸山的凶手不是别人,就是这里躺下的死者【白濑】啦。她在昨日凌晨并没有出现在阳台,而是在丸山的房间里,为此特意找小仓你作了假证对吧?你或许在心里不以为意,但其实你就是这起杀人案的共犯。”
    她语毕把话锋直直丢向了人群之后的那名男生,被戳穿了事实的小仓陡然脸色一白:“不、那个……我不是……”
    “这不可能!”
    还没待他将全部事实交代清楚,肩披着毛毯的吉高就冲出来夺过了其他人的注意,难以置信地喊道:“你在说什么?彩菜酱明明也死了啊!”
    阿砾双手环胸,一针见血地陈述道:“我也没说凶手只有一位,因为这分别是两起不同的杀人案。”
    这时候做完了血迹检验的随行法医端着那截石膏跑了过来。
    “柴崎警部!有血迹反应!确认是丸山道雄的血液!”
    连带着吉高在内的在场众人听后齐齐一愣,可周围人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一惊爆的事实,天花板忽然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震动,吊灯开始明明灭灭、四处晃动。喷洒有鲁米诺试剂的石膏在暗室里闪烁着青白色的光斑,显得诡异非常。
    “这是怎么了——地震吗?!”
    昏暗且混乱的环境中,周围的声音开始沸腾。阿砾当机立断拽住了身后银发少年破烂的袖子,带他冲出了门外。
    “要打怪了,敦敦,赶紧跟我来。”
    “砾、砾小姐?!”
    敦满脸愕然,像风筝似的被她拽着跌跌撞撞前行。不过他却没有挣脱开,而是在亦步亦趋的间隙中问她:“我们这是要去寻找杀害白濑小姐的【凶手】吗?”
    “没错,让别人久等可不好。”
    “你已经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吗?!”
    “当然。”
    阿砾不假思索地回道。
    答案,岩永已经在先前告诉她了。
    步入黑暗的同时,她回想着离开黑川房间时,岩永意味深长地对她们说的那一番话。
    【我在被追杀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哦。】
    岩永之所以会被蜘蛛男追杀,正是因为她在挖掘真相之时,发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砾带着敦飞快踢开了同一楼层的丸山房间的大门,木质结构的房门经受不住她的暴力行径,‘轰’的一声倒塌在地。
    躺至地面盖着白布的尸体难掩血腥之气,房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为氛围更添了几分诡谲与恐怖。
    阿砾来到了尸体的不远处,却没有留意地下,而是细细观摩着尸体身后摆放的那尊雕塑。
    这无疑是尊年轻女性的雕塑,身段柔美,神情悲悯,她纤颈微垂,低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眶凝视着自己注定失去的重要之物,无形透露出了淡淡的哀戚。
    通过与捡拾到的【凶器】相结合,这尊雕塑的原型,大概是一位‘亲自拿刀砍下自己手腕’的可怜人吧。
    与其说是雕刻,不如说是锻造者记录下了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刹那。
    就在她凝神观察着雕塑的时候,敦似乎因为看见了什么不应存在的东西,浑身毛发都炸了开来。
    “砾、砾小姐——!!”
    被打断思路的阿砾顺着少年的手指尽头看去,正好抬头对上了挂在墙壁上的那面镜子。
    ——准确点说,是与镜子里面的长发女人对上了眼。
    镜面没有反射出她们的身影,而是浮现一位女人的模样。
    苍白、美丽,眉间萦绕着一股阴郁的死气。
    相隔几米的距离,仍然清晰得连她眼珠里的每一根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里面透露出来的憎恶情绪,仿若往口鼻里灌注了淤泥,拥有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的恶意。
    破碎的声响只发生在了一瞬间,在敦惊声尖叫之前,阿砾毫不留情地用刀鞘底部一下敲碎了镜子,女人的倒影顷刻消失不见,镜片跌落在地,散发出零星的碎光,而镜底只剩光秃秃的铅漆涂层。
    “咦,这面镜子竟然是嵌在墙壁里的?”发现了不对劲的敦叫出了声音。
    不用他说,阿砾就已经上前一步,在光秃秃的镜底范围摸索了一会。似乎是触及到了某个机关,房间一面墙壁忽然轰隆隆地发生了反转——露出了暗门里面的密室。
    “敦敦,待会紧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轻举妄动,灵感不够高的人很有可能对这类【东西】攻击无效。”
    阿砾抛下这么一句就率先领头走了进去。她打开手机的前置手电筒,通过投射出来的暖光稍稍照亮了周围,最终在密室内的一块木板前停下脚步。
    “攻击无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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