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又发生这种事情……这温泉山庄快要做不下去了……”
那位气质本素雅温和的老板娘无力地跪坐在地,显然是因温泉山庄里出现死者的冲击而大受打击。阿砾站在她身旁不远,见状便走了过去俯身安慰。
“别担心,我的同伴里有医生,等下就过来检查看是怎么回事。”
正巧说完,赶在她尾巴后面过来的各位也都到场了。阿砾立马逮住了太宰就让他负责安抚旁边一般市民的心理状态。
“太宰,老板娘就交给你了!晶子,快过来验一下尸。”
其他人这时也都看见了传来叫声的现场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被害人的死相无疑很凄惨,像是小兰与园子她们,望清温泉一幕时就瞬间捂紧嘴部,眼底溢满惊恐。
待温泉山庄的工作人员将土屋从温泉里打捞出来,平放到光滑的石砖地面,身为医生一职的与谢野便大步向前推开了众人,半跪在温泉边上检查着躯体的生命特征。
与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相比,武装侦探社的人早已见识过太多风浪,即便是伫立于再鲜血淋漓的情景面前,都能维持自身冷静的判断。
然而,土屋的情况哪怕不进行诊断都一目了然。
几分钟后,反复翻查着死者口腔与身体的短发女性闭目摇了摇头,宣判了结果。
“他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小兰往园子的肩头深埋进去,不敢置信这一噩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没了。
明明在一个小时之前,她们三人还在走廊与对方相遇过。
在当时被死者搭讪过的阿砾,趁把人交给同伴之时,来到站在温泉旁的网球部三人面前,询问他们在之后的经过。
“和我们分开到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被质问的三人面色都不大好,实际上他们自身很清楚,这话问的基本就是他们的是否存在杀人动向的不在场证明。
“在走廊与你们外开,之后我们又陪着土屋君回到房间里多喝了几杯,土屋君当时已经喝得很醉了,我就说想要回房休息,只是土屋君不愿意让我离开,强行拉着我不放,是佐野在一旁劝说才让我走的。所以我后面就回房了。”
荣子抱着手肘先开了口,神色弥漫着深深的不安。接着她微妙的有些欲言又止,心中判断出那件事是无法隐瞒下去的,才犹豫地说道:“而且......第一个发现土屋君的人,也是我。”
阿砾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荣子在这眼神下目光闪躲。
......那神情,好像在瞒着些什么。
阿砾暂且把这一疑点置之不理,转而看向接下来的二人:“所以你们两个之后就跟被害人一直待在房间里?”
“没有,之后佐野就带着安分下来的土屋回了房。”
那位戴着耳环的半长发削瘦青年,也就是一开始搭讪前替土屋说话的那个男生,盯着她凉凉说道。大抵是他长相本就不讨喜,眼神就如蛇鹫般的阴郁冷酷。
“啊、嗯,因为土屋喝多了酒,很快就睡着了。”佐野附和了他的话,不过语气却莫名有些怪异。
“难道说你们每人一个房间?这也太壕了。”
“不是,是土屋他要求的单人房。他不愿意跟我们住同个屋子,因为这样好突显他的阶级特权。”
说到这里佐野抿了抿唇,见阿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转移,他那一点异样逐渐转为了虚张声势的威胁:“好了,你这下应该问够了吧!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乖乖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什么人,警察吗?还是豆丁警察?”
人不作就不会死,听他越说越离谱,站在对面确实身材显得娇小迷你的少女面色转瞬阴沉。
“再敢对我人身攻击,你就得小心自己待会能不能‘竖着’走出去了。”
放出警告的阿砾捏了捏拳关节,愤愤然说道:“我是侦探!”
许是她的外表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强烈,佐野忽而惊讶地结巴道:“侦、侦探......?”
“没错,像是名侦探这种职业,一到温泉山庄这种地方就会遇到杀人案,这就是所谓悲哀的宿命啊……”
接在他这一句话后面的是某人懒懒散散的声音,他甚至还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但我还是得说这回的犯人真的白痴到家了,竟然挑在这里犯案。”
散漫的声线由远及近,阿砾回头看去,那位自己相当熟悉的名侦探正站在身侧,双手抱着后脑勺闲闲地接近。换上了浴衣的他没有戴着那顶软趴趴的贝雷帽,乌黑乱翘的碎发底下,那副嫌无聊而提不起干劲的模样一目了然。
虽说阿砾对他的实力最为清楚,可还是习惯性地抬了句杠:“反正什么案子在你眼里都是白痴水平啦。”
说是那么说,乱步的出现还是为整个情景注入了一剂强光,笼罩在各位心头的杀人案有了能被轻松解决的明朗迹象。
那就是他们武装侦探社的顶梁柱,能给所有逆境的同伴带来无穷的底气。每当这种时候,大家都会由衷寄予信任给那位拥有能‘看穿一切真相’能力的名侦探。
“请放心吧,有乱步先生在的话,想必很快就能解决这起事件的!”因工作人员散开,而得以来到现场前方的谷崎出声为大家鼓劲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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