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知许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说破了这件事。
他的话只是最轻飘飘的一句。
同样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掐断了他最后虚伪的自尊。
狄东完全怒了。
他抄起茶几上的酒瓶不顾一切的朝他疾走了过来。
路知许看到酒瓶就一阵阵头大,他头上的伤都还没好的完全,又在和疯子对架了。
他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不缓用武力解决事情,却每次出事都是被迫用武力解决的。
狄东的攻势很猛,却也只限于看上去猛。
他吸烟酗酒,身体早就垮了,整个人干瘦,打架自然打不过正值青春年少的路知许。
路知许躲过那个酒瓶,反手一拧,酒瓶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狄东被揪住了一只手,下意识抬腿踢过来,路知许身子一侧, 拧着他的手把他摔在了地上。
“垃圾。”路知许居高临下道,声音冷的有些让人发寒。
路容尖叫了一声,看着这局势就想冲过来。
“你别过来。”路知许冷声道,”我不打女人, ...他拿起地上的酒瓶,用碎片的破口处对着狄东,“我能动他。 ”
路容的脚步一顿,站在一旁破口大骂,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路知许握着酒瓶微微用力,狄东发出了尖叫声。
“我劝你最好闭嘴,不然他可有的是苦头吃。“他说。
路容骂人的话停了下来,空间瞬间就安静了不少。
以后我和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我不需要你们再花一分钱抚养, 你们也最好是不要再来找我。”路知许说,“我脾气不好,第二次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了。”
说完他就扔下了酒瓶,拍了拍自己的书包就出了门。
身后脏话一片,关上绿色铁门后,声音全被隔绝了开来。
门外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路知许什么也没干,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洗净了一身疲惫,也洗净了一身从外界沾染来的尘埃。
这一晚上,他做了很久的梦。
梦到了自己的前辈子,也梦到了原主的童年。
相互相杂,缠绕又混乱。
半夜的时候,他还是醒了。
他看着发白的天花板,失眠了很久很久很久。
连苏工作日的时候偶尔会给他发点论文,但是到了假期反而没有发了,路知许后半夜一 一直都在漫无目的的玩着手机。
又断断续续的躺了一上午,一直躺一直没睡着。
路知许下床的时候,眼神一阵发黑, 都差点又摔回了床上。
他走到洗漱间捧起一把冷水打在脸上才清醒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酸的。
然后他出门了。
遛着遛着,就遛到了谢忱的家门口。
为什么会来这?
路知许想。
大概是他只知道这个地方。
谢忱家庭院的大门没有关,里面一片青葱的花园,大树的树干上还挂着木秋千。
很是温馨,满是家的味道。
路知许突然就觉得有些落寞。
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没有家了。
他垂眸笑了笑,准备略过家门去找点吃的。
一只大白狗突然飞K奔到他面前,对着他“汪汪 的叫着,欢快的摇着尾巴。
路知许愣了愣,蹲下来摸了摸狗头:”大白啊好久不见。 ”
雪球叫了几声表示回应。
门内走出一个长相慈祥的老妇人,见到这一幕诧异道:“它很喜欢你?真奇怪,雪球很少会亲近外人。“
路知许又摸了摸狗头,侧头朝耿可心笑了笑。
谢忱从楼上看到了路知许的身影,一开始还觉得不信,他赶下了楼,走近才发现,还真的是路知许。
他走了过去,也蹲到了雪球身边, rua了rua雪球软软的身子,看着路知许道:“嗨。 ”
路知许微微抬眸: 嗯。'
谢忱问道:“来找我吗?
我来....路知许顿了顿,”对你负责。 ”
耿可心站在一旁,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走回了庭院,姐也牵回了雪球,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
“你说....谢忱顿了顿,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我说,我来对你负责。”
第24章
谢忱愣了愣, 又听见路知许说:“去书店,买书。”
“啊?”
“不是你叫我对你负责么?”路知许反问道, “怎么?不愿意了?”
谢忱这才反应过来, 是他前几天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只是随口一说, 之后就没了动静,路知许说要给他补习那事,也就心血来潮的那天做了做题,然后就没有。
哦不对, 现在有了然后。
“没有没有,”谢忱说, “走吧。”
谢忱家住在沿河边, 去书城的话要坐公交过去。
他们走到了公交站台前, 去到顶边的牌子看路线, 路知许的脚程快几步, 先走到目的地, 然后就就是看路线图。
站台旁边站着好几个人, 谢忱走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单独的空位了,他问站在前排的路知许:“我们坐几路啊?”
路知许答:“20路。”
他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直直的指在了路牌上。
谢忱比他高半个头,指着路牌时是从他肩膀上方绕过去, 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半圈在怀里,男生自带的热气轻轻的扑洒在了他的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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