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个沐浴露,你喜欢什么味道?”
路知许:“白开水味。”
谢忱:“行。”他顿了顿又说,“你等等我。”
路知许:?
然后他看着谢忱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翻出了一瓶香水,往自己的手腕和颈间喷了喷。
路知许远远的就闻到,这是上次谢忱升旗那天喷的那瓶。
谢忱又坐了回来,微微靠近路知许,低声说:“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
没有好一点。
更加要命了。
上次闻到这香水味时,路知许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他闻过的香水味多了,并没有觉得哪瓶的味道很好闻,或者说,他一直不太喜欢喷香水的人。
只是在谢忱靠近他的那刻,香水独特的魅力好像突然就展现了出来。
刚入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再仔细感受还能闻到安稳的沉木香,更让人迷失的是,这香水还夹杂着对方的体温。
相互映衬,相辅相成。
谢忱还在继续说:“香水是我妈在生日那天送我的,她说如果有什么重要的场合,或是见重要的人,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谢忱,”路知许打断了他的话,“离我远点。”
他顿了顿又说:“小心我咬你。”
这个咬你,是字面意思。
谢忱笑了笑:“咬啊,又不是没咬过。”
路知许抬眸:“那天明明是你咬我,”他抬手在谢忱面前晃了晃,“印子都没消干净呢。”
谢忱突然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道:“继续讲题吧。”
路知许给谢忱讲题讲到好晚才回的宿舍,他拿出教材和题集,把明天要讲的部分过了一遍,才突然想起谢忱要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还没有拿出绷带,桌面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有许多条连苏的未读消息。
临近11月,不单高中的学业繁忙,大学生的作业也多了起来。
路知许每天上课和晚上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做兼职,保证足够的高效率和正确率,生意越发好了。
他又坐回了课桌,开始埋头翻译和写论文,直到凌晨3点才做完手头上的工作,爬上床准备休息。
过了睡点,路知许并没有睡着。
脑海里满是一些数学的公式理论和通篇的英文翻译,偶尔还能在缝隙里找到谢忱的脸。
连着这样过了好几个星期,他的精神没有恍惚,反而越发的亢奋,逢人见了都得夸上一句‘气色好’。
对此,路知许也觉得很神奇。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谢忱每天和他一起熬夜,自己都熬得有些没精神,路知许的生龙活虎就让他有些疑惑。
体育课前,他还是不解的问了:“同桌,你最近在吃什么补药吗?”
路知许看着他手上的篮球,眼神亮了亮:“早就说了,我的身体倍儿棒,等会一起去打篮球吗?”
谢忱:“不行。”
路知许:“可我的伤好了。”
谢忱道:“维数说一个月内都不要剧烈运动,就算外在好了,也不能打。”
路知许叹了口气:“不打,不打就不打,我在一旁看着总行?”
谢忱:“行。”
后来发现,在一旁看着也是不太行的。
这节课是和体育班一起上,篮球赛接近,自然约到了一起打篮球。
体育班有了一次的教训,之后和二班打篮球都用尽了全力。
而那全力的球,径直的撞到了路知许的头上。
路知许他。
晕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首先体育班的同学还在说:“不好意思同学,砸到你了,你没事吧?”
紧接着,他们发现路知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才突然慌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三言两语在旁边说。
“掐他人中!”
“揉他太阳穴!”
“把他仰着,扶到树荫下去,可能是中暑了。”
路知许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像白天一般的虚假红润,而是满脸苍白,似乎一碰就碎。
“都让开。”
谢忱一把抱起了路知许,声音有些冷淡,可仔细听,却能听到声音里的颤抖。
在场的人没太能听清他的话,依旧在旁边叨叨。
谢忱加重了语气:“滚开!”
这才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他抱着路知许,一路疾步走到了医务室,校医见他们来,也在旁边说些什么。
不过谢忱每太听清,走到医务室中央,慢慢停下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把路知许放在了床上。
这才转头给校医陈述事情的发展经过。
校医听完,走过去看了看路知许的伤势,下结论道:“不要着急,你同学没关系,可能只是最近太疲劳了,操劳过度而晕,多休息一会就行。我给他吊点糖水,你在这守着吧。”
谢忱呼出一口气:“谢谢,麻烦了。”
挂好掉瓶后,谢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路知许。
窗外的阳光挥洒进来,给他的脸庞铺上了一层金光,睫毛似乎都在随着阳光而颤动。
一阵微风吹过,空气轻轻的流动着,把一根细小的绒毛吹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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