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乾歪了歪头:“醋了?”
风听寒睁大了眼,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
傅斯乾心中愉悦,伸手去挑风听寒的下巴,捏着那块温热的皮肤:“我之前说过,你得等着我,等我确认答案。“
风听寒不明所以,任他动作。
“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让你有所误会。”傅斯乾拇指压住风听寒的嘴唇,目光沉沉地看着那抹艳色,“你很乖,有乖乖等着我,所以我也会给你时间。我说我不急着要你的答案,你可还记得?”
他明明伤势严重,脸白得像纸,就连气息也不太稳,但态度却极为强势。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强势,不容置喙,霸道独断。
强者慕强,风听寒下意识回答他的问题:“记得。”
傅斯乾又笑了下:“乖,记得就好,那么说只是为了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然后给出我想听的答案,听寒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他在无法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能不要脸地提出让人等着的要求,更不必说强势的挟制风听寒令他满意,他可以等,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
风听寒心里突然一慌,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样的傅斯乾,只能往后躲。
傅斯乾闷哼一声:“别动,我疼。”
他确实疼得厉害,不算骗人,傅斯乾理直气壮的想。
风听寒了解他的伤,顿时不敢再乱动,只得任由他勾着后颈凑近,哑着嗓子问道:“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斯乾笑了,曲指蹭了蹭他侧脸:“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气氛旖旎,风听寒迟疑着不知所措,正当傅斯乾想再进一步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柔腻的女声:“风公子,我来送药。”
风听寒像是突然被解开穴道,站直了身离床边远了一步:“咳咳,请进。”
来人披着一层薄纱,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肤若凝脂,笑得风情万种:“呦,睡了这么多时日,仙尊可终于醒了。”
傅斯乾面若寒霜,不用介绍,他也能猜到这人是谁,《至尊神主》第一颜控,看脸救人的医修曲归竹,也就是他刚才和风听寒谈论的人。
对于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潜在情敌,傅斯乾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碍于对方救了自己,只点点头,冷淡道:“有劳曲庄主。”
曲庄主?
见风听寒没有解释,曲归竹也默不作声地应下这称呼,传闻中的昭元仙尊就是个性子冷淡的“哑巴”,曲归竹没放在心上,倒觉得他这样十分正常,不过见傅斯乾好看,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来回打量。
风听寒清了清喉咙,不着痕迹地挡住傅斯乾,狠狠瞪了眼曲归竹:“师尊刚醒,曲庄主还是尽快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吧。”
曲归竹被他这一眼吓得够呛,阎王祖宗啊,她可是记得半月前这人一身血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模样,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得罪不起。
“醒过来就没大事了,身上的伤好说。”曲归竹不敢耽搁,急忙上前检查,规矩得全程垂着眼皮,生怕再被这杀神针对。
“仙尊身体内损伤严重,若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开药给你慢慢调理,具体效果如何还说不清楚。”
傅斯乾早就料到会这样,那诛魔引天雷的力量,本就不是肉.体凡胎受得住的,能活下来已是幸事:“我心中有数,劳烦曲庄主费心,这样的结果很好了。”
曲归竹起身时不着痕迹与风听寒对视一眼,后者会意,跟傅斯乾说去拿药,然后就随着出去了。
傅斯乾躺在床上,一闲下来思绪放空,身上的痛楚更加明显,他翻过身,攥紧了身上的被子,咬得唇泛了白。
风听寒跟着曲归竹走出很远,直到确定屋内人听不见才停下脚步,他甩手一鞭,直接将女子抽倒在地:“说。”
曲归竹不敢发出痛呼,心中庆幸只挨了一鞭,连忙跪在地上回复:“回禀尊主,那位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耗费天材地宝也只能吊着一口气,若想救回,还是得寻之前的路。”
真实的情况远比傅斯乾想象的差,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诛魔带来的后遗症,本该随三秋一样碎裂,能醒过来全靠风听寒用活死人肉白骨的药续着命,但那药是稀罕物,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若不出意外,再过半年就支撑不下去了。
若想彻底救回傅斯乾,就得铤而走险,但曲归竹说的那个法子风险太大,弄不好就会直接要了傅斯乾的命,连带这用药得来的半年都可能失去。
风听寒心中怒意横生,甩手又是一鞭,冷声怒叱:“废物。”
曲归竹了解他性情,心狠手辣的魔尊,没用灵力抽已是手下留情,她一边咬着牙承受,一边思索其他事转移注意力,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人。
传说昭元仙尊是那天上的谪仙,倒是真真没有差错,只是这一个正道魁首,一个魔界至尊,竟然阴差阳错牵扯上了关系。
多么可笑,又多么难得。
半月前,传闻死了多时的魔尊从天而降,仍是那如鬼似魅的轿辇,像噩梦一般重新出现,是栖梧山庄的噩梦。
但不是她曲归竹的噩梦。
左护法宋如欢披着斗篷护在他身后,一半骨架一半血肉的脸上满是狠厉,仅仅一刻钟,栖梧山庄的人就被她控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