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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山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兴亡,决不能毁于一旦。
    剑气被青光拦下,风听寒头也没抬:“凌云仙尊,当着本尊的面,还是不要对本尊的出手为妙。”
    魔尊护短,人尽皆知。
    “昭元,不能让她把埋骨前辈的亡灵召出!”乐正诚这时才将那个温和宽厚的风听寒与眼前的魔尊重合起来,他咬着牙吐出一句,“到时候,整个世间都会被毁灭的。”
    傅斯乾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下意识一剑挥出去,正砍在宋如欢的阅鬼铃上,遮日无愧于神剑之称,只是一击,宋如欢实施的法术就被强制打断,就连那阅鬼灵上都多了一丝裂纹。
    身后魔修惊诧不已,在魔尊面前伤魔界之人,这一举动无异于当众打风听寒的脸。
    傅斯乾收回剑,就听见风听寒极轻地嗤了声,他心下一咯噔,这才觉出些别样的滋味。
    紧接着,就听到风听寒的声音响起:“师尊这是在替我教训叛徒吗?”
    傅斯乾的心突然落回肚子里,手中的剑对着他,却说着最动听的话:“如果你愿意,可以这样认为。”
    风听寒仍半垂着头,他看向抵在心口的遮日,忽然笑起来:“师尊听过一种生灵吗,他们内里柔软,躯壳外有甲胄,只有遇见信任的人才会褪下外壳,用最柔软的自己诉说真诚。师尊想要剥去一身刺的我,便是要我受伤也想达成目的,以至于苦苦相逼,师尊你能对得起我给出的信任吗?”
    这样的风听寒令他心疼,傅斯乾忽然觉出自己的残忍,慌忙给出承诺:“我不会让你受伤。”
    “师尊别急啊,我又没怨你逼我。”风听寒松开手,九灭瞬间消失在他手中,他往前走了一步,任由遮日抵上他心口,“师尊卑劣点也好,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此我们正好相配。”
    傅斯乾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想收回剑,却被拦下:“师尊别动,我这就给你我的答案。”
    他将自己暴露在遮日剑下,只有傅斯乾心念一动,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风听寒觉得,他这一辈子鲜少这么孤注一掷,所有的赌都是为这人所设,从心到如今,竟是为这人赌上了命。
    “师尊,我把命交给你,你尽可一剑刺过来。”风听寒说着抬起头,“我做到这种地步,你可愿信我的真心?”
    回应他的是毫不迟疑的穿心一剑,拔出后又重新刺入。
    是遮日。
    他赌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给风总两剑的,只有他相信的人。
    下一更会晚一点,马上回归正常时间线。
    第88章 大梦忽已晚6
    遮日的剑尖真凉啊。
    风听寒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甚至于怒意。傅斯乾这样做,他生不出一点气, 只觉得有些可惜。
    这是他第一次相信别人。
    从小被笑面医囚禁, 让他再信不过任何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由爱故生怖,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恨。
    他就不该沾这些东西!
    风听寒一掌袭向面前之人, 汹涌的魔气从他身上冒出, 混杂着黑色雾气的血液滴在地上,沸灼出一片焦黑。
    “给我,屠了无极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随着他厉声怒喝, 身后百万魔修尽皆领命,一时间乌云蔽日,大殿之下只剩厮杀。
    宋如欢双目涌上血丝, 狠厉的目光紧锁在傅斯乾身上, 手中阅鬼铃如同疯了一般狂摇:“普天尸鬼,尽听吾令!”
    她像嚼碎了恨意与怒意,和着血水一并啐到所有人脸上, 诡秘的调子唤醒了沉眠地底的亡灵, 她奉献了血肉, 将之与恶鬼交易, 换取了支配恶鬼的权力。
    风听寒低头看了一眼伤口, 果不其然,正如他猜测的一般,那有着毁天灭地力量的遮日神剑, 同时具备杀死他的力量。胸膛中跳动的心脏被一剑绞碎,连同经脉都受到重创,他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流动变得缓慢,渐渐凝滞起来。
    在交战人群中孑然站立的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像隔绝于世界之外,只有手中的剑上流转着金光,灿烂而辉煌。
    如此,当配得上正道魁首——昭元仙尊!
    风听寒仰天大笑,劈手挥下,万丈青光将冲上来的人斩成两半,他一步一步走到傅斯乾面前,走一步抽过去一鞭。
    如何算得上擅使九节鞭?
    最是要数魔尊封止渊,能极好地控制每一鞭的力道和走向,多一分力会伤及骨头,少一分力只能破开皮肉,须得是恰恰好的,削肉留骨。
    风听寒眼尾飞起妖冶的红色,魔纹在他眉心凝实,他以身堕魔多年,却在此时生出了心魔,不同于正道中人,魔修心魔越强大,某种意义上实力也越强横。
    乌沉的天际突然雷声轰鸣,紫黑色的劫雷凝成粗长的一条,在云间撕扯,像是下一秒就要劈向大地。
    “是劫雷!尊主要突破境界了!”
    “尊主本就是渡劫期,如此劫雷不可能是突破,是飞升!”
    ……
    不同于魔修们高涨的士气,正道众人尽是诧异不已,明明那封止渊都要死了,怎么还会突破飞升?!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自发地停下了攻击,震惊地看着那劫雷盘旋,将落未落。
    作为万众议论的中心,风听寒全然没在意发生了什么,从始至终,他眼中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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