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持昨天临时拿到手的量产的请柬,心情复杂的来到了门派,参加这一场看似荒谬的婚礼。
迎宾的是景曳,虽然景行前几天为争饕餮并护住叶濯林,刚得罪了一圈大佬,不过今天并没有人来找麻烦。
因为之前被景曳一把剑挡住的众修真界大佬,基本没人来。
也不知哪个碎嘴把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传了出去,“荒合剑堪堪挡住了众人前进的脚步”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成了“有一把剑轻松压制住了众门派大佬向前的步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众大佬被一把剑血虐了一顿。
这说法虽然夸张了些,但他们确实是被荒合剑折磨得没有办法,也没法辩驳。被一把剑打压的事实在丢人得很,没有人愿意说“哎看那是荒合剑,我们上百个人就是被这把剑压得没法打架的”,也没有人愿意被指指点点“看啊他们一群人打不过一把剑”,于是干脆不来了。
景曳很少现出人形,现场的人基本都没有见过景曳的,就觉得他只是普通的掌门侍从。大喜日子,穿着跟他二主人一样从头黑到尾自然不大好,于是景曳换上了一身月白色衣裳。他折中继承了景行和叶濯林两位一等一大帅哥的容貌,待客又彬彬有礼,不骄不躁,颇有风范,不过多时,已经有些人特别是年轻姑娘开始打听景曳的身份。
然而,打听着打听着,他们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哎?这个小公子,怎么长的有些像我们掌门?”
“我刚刚就想问了!会不会是亲戚?”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这小公子长得更像掌门夫人啊?”
“恰好撞脸了吧,又不可能是他俩的孩子。”
这么一想,姑娘们便释怀了,对啊,顶多是亲戚,俩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呼。不过如果是亲戚就更好了,如果能攀上这一门亲室,今后飞黄腾达简直不是问题!
于是,当景曳前来倒酒的时候,有姑娘问:“哎?小公子,你叫什么呀。”
景曳恭恭敬敬回道:“在下景曳。”
都姓景!果然是亲戚!
“哦哦……那请问公子有没有心上人啊?”姑娘接着道。
景曳比叶濯林还天真烂漫,被问的愣了一下:“啊?什么?”
姑娘也愣了愣:“就……心上人呀,就是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这下景曳懂了。
不过景曳只是个小剑灵,目前没有情情爱爱之类的情绪,也不大懂:“喜欢?没有吧,公子说他很喜欢夫人,但他们每天都吵来吵去,吵完公子又会主动道歉,呃,我现在还没跟人吵过架,那应该还没喜欢什么人。”
“……”围观的众人有点呆滞。
这是什么神奇的逻辑?
看着傻是傻了点,不过景曳的外形摆在那,又挂着“亲戚”后台,说没人对他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这其中也不缺跟他一样傻的,立马便有人起身:“那我俩吵一架……你会不会喜欢我?”
“啊?”景曳一脸迷惘,“可公子同夫人吵架,正是因为他们相互喜欢才会吵啊。”
“……”
这分明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无解。
景曳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已经噎死了一群人,见没人问自己了,又循规蹈矩继续上酒,先前的姑娘大概还不想放弃,又或者起了母爱之心,忍不住道:“小公子应该快到弱冠之年了吧?也要成亲了,难道无人授予小公子关于情爱之事的经验?”
“有礼,不必教化,他耳濡目染也该会了。”
这句话却是景行说的。
众人齐齐回头,不由自主看了过去,只见景行一身绛红色黑边宽大金绣锦袍,长发由赤色玛瑙鎏金冠竖起,衣襟暗纹影影绰绰,腰间同色金丝锦纹腰带,衣摆绣镂空花纹,举止谦彬,谈笑间尽是雅人深致,他左手边还牵了一个人,那人近乎是一模一样的新郎服,只是头上多了个盖头,比景行稍稍矮了一丁点,但也绝对有八尺,明显是男子。
门派中暗恋景行的女弟子们已经快崩溃了,真的是男的……掌门真的是断袖……
是的,叶濯林最终逃开了新娘服,不过盖头依旧逃不掉。
红盖头遮挡,叶濯林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顺着景行的牵引一步步往前走,期间听着景行文质彬彬同人交流,心中暗骂“道貌岸然的玩意”,直到听见一句:“大喜的日子,景掌门为何还戴着手套啊?”
这声音有点耳熟,叶濯林还没想起来这是哪路弱智,景行已经率先道:“没想到荀长老也来了啊?令人意外,我以为阁下会像其他人一样不喜此番热闹呢。”
荀绍哈哈笑道:“身为一方长老,景掌门的大喜日子,鄙人怎能不捧个热闹?”
“这弱智来闹事的?”叶濯林传声。
“应该是吧。”景行依旧是笑着的,只是传话中已经开始嘲讽了,“看来没被饕餮咬够,皮厚得很。”
叶濯林摸着良心真情实意道:“哪有你厚?你才是脸皮王,穿云箭也穿不了你的脸皮。”
景行听乐了:“过奖,祝你来日也会有如此成就。”
不过荀绍虽然看起来很像来讨骂的,不过目前看来并没有逾矩,反而矜持得很,除了偶尔贫嘴几句,其他并没有做什么。
荀绍估计是被打怕了,对饕餮不死心,又忌惮景行,才造成了这样一个尴尬局面,捣乱或许是真的,但捣大乱不存在,仅限于让他俩不痛快,就已经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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