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不出所料没有受到他稚拙的恐吓,刀剑出鞘,好像随时就可以把他剁成肉块。小叶濯林毕竟只有六岁,不由自主的慌乱惧怕,拿着树枝的手控制不住在发抖,后脊发凉,背后已经出了冷汗。
“你是锋止将军,你怎么能害怕?”
恍惚之间,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仿佛就是贴在他耳边说的,然而他身侧并没有人。
“锋止……将军是谁?”小叶濯林颤着声音道,“为什么锋止将军不能害怕?你说我是……那我为什么还是这么怕?”
“因为你目前还不是他,所以现在的你可以害怕。”
小叶濯林努力摇头:“可是我爹说,害怕了就会死!”
“不会的。”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像是突然笑了,“会有人保护你的。”
小叶濯林眨巴眼睛,鬼迷心窍般突然问:“这世上除了爹娘,也会有人保护我吗?”
“有的,会有人一直保护你。”
话音刚落,一柄闪着寒光的刀直直朝他劈来,小叶濯林惊叫一声,刀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躲不了!
他近乎绝望的闭上眼。
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弥散开来。
“傻瓜……干什么要闭眼,这样就看不到我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徐不疾却莫名让他心中一悸,小叶濯林连忙睁眼,就看到一个人挡在他面前,一袭绣着简朴纹路的雪青色长袍,清华而又淡雅,身姿颀长,衣袂飘飘,宛如仙人降世。
剑刃应声而断。
小叶濯林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心,却看到那个背影的周遭突然多了一层光晕,而后逐渐化为透明,就像是凭空消散了一样。
他连忙跑过去,却什么都没抓住。恐慌感比之前更甚,他拼了命的乱抓,像是飞蛾扑火,只做徒劳。
叶濯林陡然惊醒。
梦境和现实一时黏在了一起,恍惚间,叶濯林真的以为景行凭空消失了,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被子却受到了阻碍。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躺了个人。
“嘶。”叶濯林揉揉太阳穴,终于笑出声,“噩梦啊……亏得我真情实感害怕了一阵。”
叶濯林轻手轻脚钻回被窝,从窗户那可以看到一轮皓月,清醒过来的叶濯林这才意识到他居然一觉从白天睡到了半夜。
那说明景行刚刚才睡?
他做梦的时候应该没说梦话吧……比如伸着手喊名字什么的。
六岁之前的记忆就像一场梦,死后更是一场梦,只不过一场是没必要记得的噩梦,而另一场是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其中的美好,美好的就像是梦。
叶濯林偏过头,和景行挨得很近,两人鼻息交缠,通过月光隐约可以看清景行的模样。
这般安静,倒是让叶濯林忘了这原本是一个带着戾气的小孩,还是个衣冠禽兽大流氓。
然而正当叶濯林看的入迷时,景行毫无预兆地睁眼,趁着叶濯林没反应过来,果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猝不及防占了个便宜。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偷看?”
这不仅是占了便宜,而且还在卖乖,叶濯林气不打一处来:“睡着了还睁眼,我是不是得夸你独特?”
“我也不是故意醒的,谁让你的目光太炙热,把我烧醒了。”
“……”
叶濯林啧啧两声,果断翻身,不过景行却不老实起来,从背后将叶濯林拥住,手放在叶濯林胸口,轻轻拽着衣襟,附在叶濯林耳边小声笑:“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你就这么想看我?”
“不要自作多……噫!”
耳垂突然被温软的唇瓣含住,湿热的呼吸吐在颈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叶濯林头皮一阵发麻,好不容易定神,就感觉到景行的手穿过他的衣服,开始胡做非为。
叶濯林的呼吸有些急促,思绪也开始云里雾里的:上个世界每一天都十分匆忙,说来……也确实隔了很久了。
妈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景行的手从心口处缓缓摩挲移动到肩膀,待到一股凉意袭来时,叶濯林才意识到这混蛋顺带帮他把衣服扒了,景行也不知忍了多久,贴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滚烫的,落在肩膀的吻急促而又炽热。
叶濯林哭笑不得:“急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不过今晚其实别了,明天赵黎问斩,还得早起去……”
景行的手向下一探,眼神和语气却颇为无辜:“早起,所以呢?”
叶濯林轻哼一阵,干脆也懒得抵抗了,反正睡了一下午,景行自己乐意,那就让他继续乐意吧。
景行低头封住了叶濯林的嘴,抓住他攀上自己腰间的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忙碌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睡饱了的叶濯林没什么疲惫,倒是景行有些想埋在床上。
“让你馋。”叶濯林拉拢衣服,打开窗户后一边享受晨曦一边开始换洗,“不老实啊?现在知道困了?”
“你别大义凛然的,你难道自己没这个想法?”景行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再困也不忘调笑,“但也不能怪我啊,毕竟我都很久很久没听到过威风凛凛的锋止将军发出那种声音了。”
“……”
“所以我昨晚很激动,就忍不住喽。”
“……”
叶濯林眼角抽了抽,气冲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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