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衣服塞进去放下车帘:“换好说一声。”
庄莼甄推开披风拎起衣服看了看,料子很不错的成衣,比他平时穿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衣服下面还准备了一套新的亵衣亵裤。
换好衣服冲着外面说了一声,方文艺钻进马车,手里又拎了两双崭新的皮靴。
“我帮你把靴子穿上,你试试大小。”
“谢谢你,我自己来。”
庄莼甄坐直身体想要自己穿靴子,结果被方文艺推了回去坐好,他抱起庄莼甄的脚,从怀里掏出一双袜子来。
一摸上庄莼甄的脚方文艺又皱起眉头:“怎么又凉了。”
他将捂得暖和的袜子套上庄莼甄的脚,又赶紧帮他套上皮靴,问他感觉大小怎么样。
庄莼甄试了试,鞭子微松但穿起来正好,里面满满的软毛,没有一处不舒服。
“正好。”
方文艺笑起来:“我按着你的脚量的,就知道肯定正好。”
庄莼甄全身都穿好了以后,他把那条披风团到一边,到了布庄,方文艺又给庄莼甄挑了十几块布料,订做了好几套衣服,并且让他们赶着先做两套送到张家去。
一圈跑下来,坐进马车里的方文艺第一次感谢系统,让他来这个世界时穿成了张斯齐。做为一个官家少爷,至少现在他不用愁钱的问题,如果在现实里他可没能力这么照顾小甄。
马车回到张府,方文艺跳下马车又把庄莼甄半抱了下来,庄莼甄的小脸还带着不正常的红,脚步也有些飘,方文艺小心翼翼半揽半抱着他往里走。
这一路上庄莼甄都没怎么说过话,整个人看起来都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怀里的模样特别乖巧,让人又担忧又心疼。
大厅里,张家一家人都在,张斯成也坐在厅中,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见方文艺带着庄莼甄回来,立即皱紧眉头满脸厌恶。
“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方文艺懒得理他,扶着庄莼甄往旁边的椅子去,庄莼甄抓着他的手站在那里对着张家人行了礼。
“不必多礼。”张松逸冲着庄莼甄点点头。
“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不舒服?”孙氏微微前倾打量庄莼甄。
“他是病了。”方文艺将庄莼甄扶到椅子边想让他坐下,偏偏这小孩倔的很,就是不肯坐。
“我不能坐,这不合规矩。”
“让你坐你就坐!什么规矩不规矩。”
“快坐下吧。”孙氏开口问方文艺:“找大夫看过了吗?”
“在城西的时候叫大夫看过了。”
“城西的大夫用药恐怕不好。”孙氏说着朝身后的仆人道:“赶紧去请张大夫来看看。”
方文艺硬按着庄莼甄坐下,又让人倒了热茶过来,这才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张松逸和孙氏道:“父亲,母亲,小甄是咱们学院里的学子,修为和炼丹都是名列前茅的,最近炼丹上的问题我都是向他请教的。
可是他家中的人却时常欺侮他,今日我去找他,他正被罚在院子里光脚站在冰上,还只穿了一套单衣,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今日他怕就要被冻死了!”
“怎么会如此?”孙氏听他说完一脸吃惊,用手帕捂着嘴,脸上满是心疼:“怎么能如此对一个孩子,这、这真是太过分了!”
张松逸也皱起眉头,他身为官员自然知道城中百姓的情况,再繁华的地方也有洗不净的脏污,城西一直都是鱼龙混杂之地,那里什么样的事都会发生。
“就是,太过分了!小甄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能叫他们给毁了,所以我就将他带回了家,父亲,母亲,我想留下小甄,往后就让他呆在家里好不好?”
张松逸夫妇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张斯成张口斥道:“荒唐,他是什么人就可以随意留在我们府中?就算是府里的下人那也都是按例配的,多一人都是犯法的事,他凭什么留下来?”
方文艺瞪向他,可张斯成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里什么样的条件住什么样的房子,用多少下人那都是有例律的。
庄莼甄晃晃悠悠站起来:“小人多谢齐少爷出手相救,今日只是碰巧我做错了事受罚,并不是经常如此,小人如今已无大碍,这就回去了,叨扰了大人与夫人,还请见谅。”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方文艺冲上去一把拉住他:“你身上的伤口我全看见了,什么不是经常如此,而且不是说好了跟我回来,怎么又要走?”
庄莼甄小脸烧得更红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难得流露出些软弱的模样看着他:“我真的没事了,齐少爷你别为了我为难。”
“不行,说好了的,你不能走!”方文艺拉着他的手不放,转头瞪了张斯成一眼又看向张松逸:“咱们府里的下人自然不能加,但我不是还有个伴读的名额吗?让小甄做我的伴读不就好了?”
张松逸没说话,孙氏看看他和庄莼甄又看看张松逸,脸上露出些恳求。
方文艺又道:“我走的时候还把小甄的家人骂了一顿,要是让他回去那家人还能放过小甄?那我不是害了小甄吗?爹,你让小甄留下来给我做伴读吧,他学的比我好说不定他陪着我,我也能长进呢?”
张斯成冷笑一声:“伴读?还有半年的时间,难道他陪你半年就能让你练气五阶,若是不能,他不还是不能呆在府里,到那时再让他走,外人会怎么想我们张家?不知道恐怕还要以为我们欺负他一个小孩子,岂不是连累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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