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柔成等人的担忧,她忙又唤道:“柔成?辛娘?”
“唉!”屋外两声答应就传了进来,很快又是急促的脚步声,槅扇门一开,宋知欢抬起头来,便见到柔成和辛娘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她笑了一下,道:“放心吧。”
二人听了,再细细打量她的面色,一下子放下心来,辛娘嗔道:“您这一下子可把奴婢吓的。”
柔成也道:“您是把奴婢们吓坏了。”
“也罢,不过想通了些事情罢了。”宋知欢倚着凭几慢慢说道,见她面带轻松笑容闲散,辛娘便道:“如此,奴婢便退下了。”
宋知欢轻轻笑着点了点头,一时柔成也道:“您以后万不可如此吓人了。”
“我只是忽然有些想不通的事,后来想通了,又觉得很是好笑。”宋知欢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也不吓你了。”
她吩咐道:“咱们去园子里逛逛吧,天色不早了,消消食,回来睡。”
柔成心中震惊,轻轻一挑眉,回头瞄了一眼钟表,这会子还远不到宋知欢入寝的时辰,即便出去逛一圈回来也不到呢。
宋知欢瞥她一眼,“我健□□活作息不成吗?”
“成,成!”柔成忙笑着答应了,一面扶宋知欢起来。
随后,宋知欢就开始在皇宫里用心养生了。
因为她给自己算了笔账:她今年四十多的人了,雍正皇帝还能有个十来年吧,等弘晖登基,她也五十多了,虽然一贯身子硬朗,但那个年岁,想要继续出去浪,还是得有本钱的。
清朝交通困难,马车奔波,她必须得保证自己拥有极健康的身体方才能顺利出去浪。
虽然她手握灵液堪称一个身体年龄上的大bug,但不知为何,不到极重要的关口上,她并不大乐意用灵液,还是觉得自己锻炼出来的身体更好。
柔成等人见她如此哪有不高兴的?从前虽有辛娘替她仔细着,到底宋知欢自己不伤心,如今她上心了,也有许多事就好办了。
敏仪等人听了这事儿也颇为新奇,却也很是赞同,华姝更是连道:“早告诉你要惜福养身了,偏你自己不在意。如今在意了也好,咱们的日子长着呢,总要身子硬朗才有日后。你看承乾宫那个,病病歪歪的,都不惜得搭理她。”
说着,她撇了撇嘴,很是嫌弃的样子。
宋知欢听了一阵的好笑,嗔她道:“你总拉扯着她干什么。”
“看她不惯。”华姝轻哼一声,眼睛环视四座,道:“不信,咱们这屋子哪个看她顺眼?”
“那倒也是。”宋知欢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有些惋惜,叹惋道:“你说她那样的身段儿样貌,若是个省事儿的,我得爱成什么样啊。”
敏仪瞥她一眼,轻笑一声,“她难为你的时候你都忘了?”
宋知欢“唉”了一声,“所以我才惋惜呢。”
敏仪心中止不住地好笑,一面将炕桌上的小食向外推了推,道:“这口紫苏梅是外头的手艺,我吃着好,你们也尝尝?”
“弘晖前儿个送的?”宋知欢问了一嘴,道:“那滋味确实好,我吃着倒像是南边的手艺。”
敏仪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个,晖儿不过说是下头人送的。我吃着好,味道浓郁些,也能压一压药气。”
“娘娘的补药也喝了半个来月了吧?”青庄问道:“可觉着好些了?”
宋知欢与华姝也回头看向敏仪。
敏仪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都放心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一二年里太累了罢了。”
宫女奉了新茶来,宋知欢端着尝了尝,笑道:“这茶很香,沏的也对,新换的茶水上人手艺不错呀。”
敏仪听了一笑,道:“是庄亲王福晋孝敬的,手艺确实不错。前儿差点被万岁爷要去了,好在他老人家倒也不至于让我割爱,这才留下。”
宋知欢听一挑眉,却问:“三公主今日服侍的可殷勤着。”
敏仪叹了一声,“我也不能帮他多少,只是看在和先头二嫂相处一场的份儿上,对她照顾些。”又道:“到底也是天家血脉,苛待不到哪里去。不过日后抚了蒙,国库也不是出不起她的一份嫁妆。她也聪明,知道大事我做不得主,她却是要在我手下讨生活的,日日过来,殷勤的紧。”
“这样也好。”宋知欢道:“不过听闻庄亲王府大格格的性子可不怎样,入了宫,怕是有得闹了。”
敏仪轻哼一声,“凭她怎么个骄纵性子,入了宫,从了公主们的排序,就由不得她骄纵任性了。皇宫可不是庄亲王府,庄亲王为了巴结皇上能舍出女儿来,她就不得不任命。比起先帝来,咱们皇帝膝下可是空虚许多。抚蒙的人选还是多要从宗室中出的,左右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也罢。我不乐意管这些事儿,他让哪个嫁、嫁哪个,我给预备就是了。”
华姝听了轻叹道:“也都是命了。从前常听人说公主郡主怎么怎么好的,自己嫁进来了才知道,其实皇家女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无可奈何之事太多太多。”
敏仪听了忙问道:“和玉的婆婆还总是挑事吗?要我说,也是和玉太好性子,纵得她!天家公主也是她能挑剔的?”
华姝道:“我赐了两个宫女下去,纳喇夫人也安静了。”
“那就好。”敏仪慢慢点了点头,又道:“也是和玉那丫头太好性儿了,若是修婉,只怕呐喇家的房顶都能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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