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三五日才往后院去一次,粗粗算起来,上一次去后院留宿还是六天前,李侧福晋处。
今日估计是武格格或是耿格格,苏培盛漫无边际的猜着。
走着走着,苏培盛才反应过来,原是那位魏格格。他消息灵通,已然知道昨日魏格格请安艳压全芳之事了。
怎么把这位忘了,苏培盛拍了拍脑袋。
快到听雨轩时,王正小跑出去,先去通报。
魏紫此刻正在沐浴,短短十几日,她已经喜欢上了先有的各种享乐之事。
好看的首饰,精美的衣物,从没尝过的没事以及懒洋洋躺在水中的感觉。
当人这么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人。
“格格,贝勒爷来了!”如烟忽然闯了进来,手忙脚乱拿起衣服,“快!格格快!”
贝勒爷?
魏紫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如烟手忙脚乱的时候,裹着布绸,手指轻扬,身上水汽便如同被蒸发了一般。
她穿好了衣物,却已来不及梳头了,门外已经传来了声音。
第七章
天还未暗,仍透着蒙蒙的亮,倏然一看,分不清是凌晨还是临夜。
一行人走进了精致的院子,为首的步伐沉稳,大步流星,随后跟着的脚步细碎,微弓着腰。
院门之上的牌匾在微光中熠熠生辉——
听雨轩。
先走一步的王正立在堂屋外,身侧站的是听雨轩的下人,在胤禛踏入院内时,全都跪了下来。
胤禛喊了起,却没见着疑似魏氏的人,眉峰刚刚拧起,西厢房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满屋的热气争先涌了出来,纤细的身影裹在白气中。
许是身子刚刚痊愈的缘故,那丝绸氅衣穿在身上宽松的紧,走动间盈盈一握的腰身曲线若隐若现。
踏出了热气,一张带着忐忑的芙蓉面露了出来,魏格格似乎是刚刚沐浴完,眉眼仍湿润着,福身时慌乱眨着的眼睫像是被打湿了翅膀的蝴蝶。
一副不安的可怜样儿。
“妾、妾身见过贝勒爷。”许是这几天见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初见时顺眼多了。
胤禛道:“起吧。”
看起来他并不是很在意魏紫来晚了,率先走向堂屋里。
胤禛本是想坐下歇一会儿,却一眼看到了高桌上散落的纸张。脚尖一转,他径直向高桌走了过去。
那些纸张品质并不是很好,入手摸起来有些粗糙。胤禛垂首看着,微微惊讶:“这是你写的?”
说起这个,魏紫便来了劲儿,险些绷不住表情,“是妾身写的。”
当日吸收了记忆后,她有空便练练字,只要掌握了下手的力道,练上几遍她便找到了敲门,写出来的字比原主好看的多。
她真是个聪明的妖怪。
看着那亮晶晶的眸子,胤禛夸了一句:“写的不错。”
时下女子字体多是些簪花小篆,秀美归秀美,却少了些风骨。而这魏氏的字俊秀有力道,比老八的字还好些。
“我记得,你父亲是魏忡?”
魏忡......谁啊?
“正是家父。”魏紫反应了过来。
胤禛颔首道:“有乃父之风。”
说完这话,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纸,坐到了榻上。因此他没看到魏紫有些狰狞的面庞。
关那小
儿什么事!是她自己写的好!
待到胤禛坐定时,小步走来的魏紫面上又只剩羞怯了。
魏紫坐在胤禛身侧,胤禛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瞧见他额角的汗珠,便掏出帕子向他光光的额上凑去。
胤禛生来体热,书房里都要摆上双倍的冰山才会感到凉爽。但也仅限于在书房,出了书房谁也瞧不出他热的心慌。
而听雨轩的堂屋里只有小小一个冰盆,作用几近于无,他正心念清心咒压下火气,忽然被人擦汗难免被吓到了一瞬,不由皱眉,看向身侧的魏氏。
魏氏满脸清爽,皮肤白净,正红着脸,手里捻着帕子给他擦汗,明亮的眼专注的望着他。
“爷......”魏紫不解的唤了一声。
眉间松开,胤禛由她擦着汗。
两人距离极近,胤禛发现这魏氏似乎是只穿了氅衣,只因夏日衣薄,魏氏又倾着身,布料贴着身子,肚兜的边缘都勾勒了出来。
呼吸岔了一瞬,方才的清心咒似乎都白念了。胤禛看了一眼屋外,天还未黑,他抿唇,微微阖上眼。
“爷,您困了吗?”
偏偏有人问了一声。
胤禛回道:“不困。”
趁着他闭眼,魏紫放纵了自己看傻子似的目光,她甚至觉得这救命恩人有些奇怪,都困的闭了眼还说不困。
脸上的汗都被她擦干了,魏紫将被汗浸透的帕子随手放到榻上,无聊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鼻尖隐约传来清香,这香极淡却很有存在感,不像是脂粉香也不像是香料香,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胤禛才察觉出这是牡丹香。
富贵非常的牡丹却有些淡雅的香,而这香,此刻却钻入了他的鼻尖。
天似乎黑了。
“身子可大好了。”胤禛睁开眼,看向一侧的魏紫。
魏紫垂下脚,应道:“回爷的话,妾身都好了。”
好了就行。
胤禛站起身,“爷去沐浴,你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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