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贵妃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问她:“你可知皇上最容忍不了什么?”
“皇上容忍不了的可多了,你要说最容忍不了的……”佟妃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瞪大双眼盯着贵妃。
“没错,就是帮别人养孩子。”贵妃肯定了她的猜测,双眼越发明亮。
佟妃却觉得她已经疯了,贵妃居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一个弄不好是会引火烧身的,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个馊主意。
“你想蓄意诬陷德妃与别人有染?这也太荒唐了!听说当年恭亲王仰慕德妃,都被德妃狠狠斥责,最后还闹到了皇上那里。德妃眼高于顶,连恭亲王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其他人?皇上也定然不会相信。”
“如果这个人是有名的大才子纳兰容若呢?”贵妃轻飘飘问了一句,佟妃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如果是纳兰容若,倒还真有可能。
这位才名动天下,又深得皇上宠幸,京中喜欢他的姑娘不知凡几,便是她在未入宫之前,也生出过别样的心思。
“栽赃给纳兰容若不太好吧?谁都知道他洁身自好,你这样不是平白污了他的名声?”佟妃多少有些不情愿,毕竟那位曾经也是她的梦中情人。
皇上一旦信了这事儿,纳兰容若铁定脑袋搬家。
“怎么,你也喜欢纳兰容若?”贵妃惊奇地看着佟妃,她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佟妃脸色一僵,冷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觉得皇上不会相信这件事,再说了,这样会得罪纳兰明珠,纳兰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你傻不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旦纳兰容若背上与后妃私通的罪名,纳兰家就名誉扫地了,到时候咱们佟家不就更受宠?便是告诉阿玛这件事,阿玛也一定会同意。”贵妃为自己的机智得意,这可是她思索了一晚上才思索出来的好主意。
佟妃见她铁了心要这样做,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若是阻止,不仅会引得贵妃怀疑,说不定还会得罪家里人,让艾玛对她失去信任。
“你这个主意是不错,可德妃与纳兰容若相识吗?如果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你让皇上如何相信?”
“你入宫晚,自然不知道这事儿,纳兰容若与德妃认识好几年了。第一次在木兰围场狩猎时,就是纳兰容若跟在德妃左右。那一次德妃还为皇上挡过一刀,听说纳兰容若还作诗赞美她。”
贵妃自然也不是随意挑选一个人栽赃,栽赃的对象必须合情合理才行,而纳兰容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最符合的。
“对了,那年太皇太后寿宴时,听说德妃与纳兰容若还私底下相会过,请纳兰容若为太皇太后写了一副贺寿的对联……这两人之间,说不定还真有点什么呢?”
贵妃的语气怪异,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那时候德妃还怀着静福,你说他俩这时候见面,纳兰容若是不是去看孩子的呢?”
“这都只是你的臆测。”佟妃都听不下去了,冷冷回应了一句。
她觉得这些东西根本无法取信于皇上,必须要有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这可不是臆测,是本宫合理的推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静福没足月就生产了,早了一个多月呢!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就是纳兰容若的?德妃为了掩人耳目,才将怀孕的时间说晚了一个月?”
这么一推测,贵妃说的自己都快要信了。佟妃则翻了个白眼,已经懒得理她了,如果贵妃只有这些猜测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帮忙的。
似乎看出她的不耐烦,贵妃郑重说道:“你可不要看不起本宫这些推测,有了这些推测,再加上最后一击,定能成事。”
佟妃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的问:“最后一击又是什么?”
“滴血认亲。”贵妃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只要将静福与纳兰容若的血滴在一个碗里,本宫自有法子让它们相融!到时候这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德妃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你……”佟妃惊呆了,贵妃还掌握了这样的办法?那岂不是以后想诬陷别人也可以做到?
如果这事儿真的成功,皇上便是再宠爱德妃,也不会放过她。
这确实是一击致命之法。
细细想来,贵妃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并非无聊的臆测,竟然全都能成为佐证。
佟妃不由脊背发凉,这贵妃还真是心狠手辣阴险狠毒啊,没有的事儿都能弄得证据确凿。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谁去向皇上揭发这件事?”贵妃目光悠悠地看向佟妃,佟妃一个激灵,赶紧摇头。
“我肯定不能去,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进宫前,按理说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倒也是,可本宫也不能去啊。皇上知道本宫与德妃不合,本宫若说这事,皇上肯定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本宫居心叵测。”贵妃叹了一口气,再次哀叹自己手底下无人。
这后宫的嫔妃,居然全都让德妃给收拢了。
佟妃想了片刻,说道:“或许根本不需要人去揭发,毕竟多一个人知道这事,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咱们完全可以让人在私底下散布消息,然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自然不会装聋作哑。就算再信任德妃,这件事也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迟早会找德妃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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