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有些无语,僖嫔大概真的是前段时间被刺激到了,最近总是很在意位份、受宠这些事。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让僖嫔跟着去江南是不是错了。
“娘娘说的是,是我钻牛角尖了。”僖嫔抹干眼泪,不好意思地道歉。
嘴上说着不会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可说的人多了,听得多了,她又如何能不在意?
一旁,戴贵人也有些无奈,当初生下七阿哥时,僖嫔的位份在宫中还算高,可转眼几年过去,就多出来好几位妃、甚至贵妃,僖嫔也越发不受宠。
这就导致,七阿哥几乎成了所有阿哥里最透明的一个。
明明八阿哥的生母卫贵人位份与她一样,可因为被皇贵妃抚养过,如今又被惠妃抚养,以至于八阿哥比七阿哥的存在感强得多。
到了现在,戴贵人也只能认命了,或许七阿哥健康长大,就是最好的。
或许是因为第二日就要去学堂,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玩耍,僖嫔带着七阿哥离开永和宫后,就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新建了两座秋千,是玛琭回宫后吩咐建造的,阿哥公主们没事就可以去荡着玩,很受大家的喜欢。
七阿哥爬上秋千后,僖嫔轻轻推了起来,戴贵人站在旁边微笑。
“明日就要去学堂,就不能再这样无忧无虑的荡秋千了。”僖嫔满眼不舍,既盼着胤祐快些长大,又不希望他长大。
“额娘,你不用担心儿臣,儿臣没有问题的。”胤祐回头张望她一眼,笑着说道。
“额娘当然相信你,额娘的胤祐是最厉害的。”僖嫔展颜一笑,摸了摸胤祐的脑袋。
旁边忽然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嘲笑声:“有些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都熬成半老徐娘了连孕都没怀一次,好意思跟别人抢儿子。”
僖嫔气得险些一口气没吊上来,她已经满三十三,在这个时代是不年轻了,可是被人这样讥讽,还是难以忍受。
她羞愤地瞪着款款走来的钮嫔,暗道真是晦气,怎么又碰上这个女人了?
“胤祐,咱们回去了。”僖嫔知道自己不是钮嫔的对手,因此不愿意与她多说。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德贵妃说得对,不能跟这种人生气,若是气坏身子不能去江南,岂不是便宜了钮嫔?
她拉着胤祐就要离开,没想到被钮嫔挡住了去路。
“啧……僖嫔姐姐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难道怕了我?我有那么可怕吗?”钮嫔捂嘴轻笑,继续羞辱对方:“还是说,刚才被我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钮嫔,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屡次冒犯?”僖嫔实在忍不住了。
这钮嫔竟然当着七阿哥的面屡次羞辱她,真是太过分了。
“僖嫔姐姐生气了?这也太小气了吧?我不过说出事实而已,怎么,难道说不得?”钮嫔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一手还逗弄着十阿哥,十阿哥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钮嫔扬起唇角:“看,还是自己的儿子好,多亲啊。”
僖嫔浅浅吸了一口气,心情似乎平静了些:“我不会跟你计较,但你也该知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怎么,你还想跟我作对不成?”钮嫔摸着头上的花钿,惊讶地瞥了僖嫔一眼,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呵,一个靠抱大腿的过气之人,我便是给你一巴掌,你又能奈我何?”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僖嫔张大眼睛,万万没想到钮嫔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
她好歹也是嫔,她们位份一样,钮嫔真敢做出这种事?
“我便是过分又如何?有本事你别抱德贵妃的大腿啊。你真以为皇上还在意你?皇上得有一两年没召过你侍寝了吧?我看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戴贵人呢。”
钮嫔一刀又一刀戳中僖嫔的心,僖嫔蓦地面色煞白。皇上确实已经两年多都没召她侍寝过了,但这也不奇怪,宫中的嫔妃过了三十以后都很少侍寝了。
便是惠妃、荣嫔这些与她一起入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一些位份比她低的,甚至过了二十五就没机会侍寝了。
可被钮嫔当面说出来,还是让她难堪。
而一旁的戴贵人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僖嫔,她虽说一两个月才有一次,但终归还有,情况是比僖嫔好一些。
她甚至琢磨过,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被册封为嫔,是不是能把胤祐要回来自己抚养。
钮嫔这话,简直就是在挑拨离间。
“钮嫔妹妹,有朝一日你也会人老珠黄,也不会再被召幸,到了那时候……”
“到了那时候,我的胤礻我都长大了,母凭子贵,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老无所依。”
“钮嫔妹妹说这话为时尚早吧,小阿哥毕竟才这么小……啊……”
“啪!”
僖嫔气愤之语脱口而出,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甩了一巴掌,她登时惨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盯着钮嫔。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对她动手?!
“你……”
“贱人,你再多说一句试试?你竟敢诅咒本宫的儿子?”钮嫔勃然大怒,当即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得僖嫔一个趔趄。
“额娘……”胤祐吓坏了,眼圈一红,就哭了起来。
戴贵人也是魂不附体,这钮嫔真是太凶残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僖嫔好歹也是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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