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觉得有些奇怪, 额登的态度十分异常,“是,大汗让我今天来后殿换药。”
她举了举受伤的右手,包扎的严严实实。
额登头低的更深,几乎要垂在胸上,大汗自己不说,非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人干事?
“十四福晋,大汗有令,让您不用去后殿,宫里的嬷嬷会为您换药。”
叶晚晚一愣,什么意思,这是给自己吃了个闭门羹?
额登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汗还吩咐,不许您再去后殿和书房,不许面见大汗。”
叶晚晚明白了,她久经沙场,见惯各种别扭的人,皇太极的这点心思她摸得门清,勾唇笑了笑,看来他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啊,这是在用孔孟之道和道德伦理约束自己呢。
有些意思,她就喜欢这样闷骚又禁欲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旦死心塌地,可就是一辈子情深不悔,海兰珠不就是这样夺了皇太极的心?
说实话,叶晚晚还挺羡慕海兰珠的,不像她,整天快穿文里遇到的都是渣男,多尔衮这种货色都算不上翘楚。
眼珠一转,叶晚晚有了主意,皇太极要想清楚就让他想清楚,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只有深思熟虑拿定主意才会百折不回,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先去放个钩子,钓鱼嘛,钩子上要放着香喷喷的肉才是最重要的。
杏眸带了些许失望,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泪水顷刻间盈满眼眶,无助的在眼中打转,“大汗,大汗真的不愿意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额登一颗心咚咚乱跳,大汗也真是狠心,连他一个阉人都忍不住心疼,硬着头皮道,“十四福晋,您不要多虑,大汗政务繁忙,等他空了就会见您。”
哄哄三岁半白莲花还差不多,满级的才不相信这些鬼话。
叶晚晚咬了咬红唇,长睫低垂,很快又抬起眸子,下定决心一般,“额登公公,对不起了。”
说完,她就往后殿跑去,额登挡在前面,叶晚晚伸手想推开额登硬闯,没想到手指还没碰到额登的衣服,人家就哎呦一下,哼哼唧唧倒在地上,对她使了个眼色,悄声道,“大汗就在里面。”
这波假摔式放水,她给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额登公公骄傲。
“谢谢公公,您真好。”还不忘恭维一声,额登果然一脸高兴。
皇太极长身玉立,站在书桌前,这次总算没有在看奏折,手指握住一方字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晚晚心中贼贼一笑,哎呀,考验厚脸皮,啊呸,不对,演技的时候到了,伸手拎起裙裾,小跑着冲到皇太极面前,冲进他的怀里。
皇太极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纤弱的身影冲到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皇太极还未来的及思考,不由自主伸出手揽住怀里的少女,害怕她摔倒在地。
果然男女之间突破身体界限,升华之后,就一切好说了,这一搂一抱间,叶晚晚驾轻就熟,皇太极熟门熟路。
皇太极无可奈何的松开手,板着脸望着小玉儿,见她一双杏眸泫然欲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颤颤巍巍,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心中忽的一软。
“小玉儿,你怎么来了?”
皇太极声音柔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他应该避嫌,可是看到小玉儿又抑制不住的喜欢。
叶晚晚酝酿一下,眼泪毫无征兆从腮边滑下,豆大的泪珠在白皙的脸上晶莹剔透,好像是白莲上的露珠,清清亮亮可可怜怜。
无视皇太极的问题,叶晚晚带着哭音,呜呜咽咽道,“大汗,您为什么不想见小玉儿,您是不是不喜欢小玉儿,讨厌小玉儿了?呜呜,是不是小玉儿做错了什么,大汗先生生气了。”
皇太极头又痛起来,这个让他怎么回答,说要避嫌,说大伯和弟媳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还是说,其实是他,是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凤眸深邃如海,讳莫如深,语气淡淡道,“小玉儿,你没做错什么,我公务繁忙,无暇顾及。”
叶晚晚哪会轻易善罢甘休,埋在他怀里勾唇得意一笑,抬起头来望着皇太极,哀伤的眸子像是寒夜里最亮最清冷的那颗星,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澄澈。
“大汗,您不要瞒我了,小玉儿知道您为什么不开心。”
皇太极一凛,难道小玉儿知道自己的心事?
叶晚晚退后一步,伸手从袖管里拿出一叠白玉纸,摊在桌上,上面写满簪花楷体小字,虽说并不好看,却是工工整整,看得出来花费了许久时间。
眼前的少女低垂臻首,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天真烂漫的像是小小巧巧的铃兰,明媚可爱。
“大汗,上次您问我有没有练习字帖,我说没有是骗您的,您是不是因这个生我的气?我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其实我每天都在习字。”
她白嫩的小手握着白玉纸,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究竟是白玉纸更白,还是那双柔胰更瓷白,皇太极心中一动,再也移不开眼睛。
“小玉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皇太极怕她伤心,伸手接过白玉纸,好声好气解释。
叶晚晚大大的杏眸中闪出一抹迷茫,定定的望着皇太极,一眨不眨,良久,恍然大悟一般,小小的红唇边抿出若隐若现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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