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声嘶力竭,目眦尽裂,眼眶里汩汩流出血泪。
塔娜大哭起来,掌柜的和小六眼圈发红,叶晚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乱跳,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若李匠说的一切是真的,塔拉布该死。
就在此时,院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进屋给我看看,他们死了没,死了就给我一把火把院子烧了。”
李匠突然挣扎着起来,眼睛血红,“是他,是他,我要杀了他。”
叶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交给我吧。”
她带着旗兵走了出去,院子里几名穿着正蓝旗衣衫的旗兵,为首一人五大三粗,用一双牛眼上下打量着叶晚晚,“你这个小娘们哪里冒出来的,长得还挺美的,要不要跟爷回家?”
“你是塔拉布?”叶晚晚镇静自若的问道,见他一脸迷惑点点头,转身吩咐道,“把这群人都绑起来。”
镶白旗人多势众,又是一群战场上横着走的汉子,很快就把正蓝旗的旗兵全部抓了起来,塔拉布拳脚不错,一时之间,众人耐他不得。
叶晚晚不耐烦起来,一个闪身上前,狠狠抽了塔拉布一记耳光,她动作灵敏轻捷,穿花绕树般闪到塔拉布身后,一记扫堂腿绊倒他,然后狠狠一脚踢到塔拉布的胸口。
塔拉布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几名镶白旗旗兵冲上去,将他用力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塔拉布拼命挣扎,眼见挣扎不开大声嚎道,“你是谁,狗汉人居然敢打我,老子要你的命,杀了你全家。”
“你为什么要杀了李匠全家?”叶晚晚淡淡问道,“做这种禽兽行为不怕遭报应?”
“呸,老子堂堂正蓝旗牛录,玩个汉女,杀几个汉狗,谁能奈我何?”塔拉布吼道。
叶晚晚上前左右打量着他,笑了笑,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突然一用力,瞬间将他的下颚卸了下来,塔拉布痛的满地翻滚,捧着下巴呜呜喊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最讨厌听到狗吠声,你看看你,要是你早就这么乖,不是挺好的。”
叶晚晚嫣然一笑,笑容艳丽如花,周围的人却忍不住心里一寒,十四福晋看上去娇娇弱弱,出手却是又快又狠。
“我看中你了,你拳脚不错,大福晋宫里缺少侍卫,”叶晚晚的目光扫向镶白旗的旗兵,“要进宫的规矩,你们知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
旗兵们都是狠角色,其中一名旗兵立刻答应着,“福晋,奴才知道。”
只是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于是他从墙角捡来一块玉石,对着塔拉布的□□狠狠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觉得大致可以,塔拉布已经痛的晕死过去。
叶晚晚叹息一声,“身子这么弱,怎么进宫呢?算了,你们把他抬回去吧。”
几名正蓝旗旗兵吓得抖抖索索,正要抬起塔拉布,叶晚晚顺嘴问了一下,“你们是正蓝旗谁的牛录?”
“是……是哈代格格的……”
叶晚晚一怔,哈代格格莽古济是莽古尔泰的姐姐,一直与额驸住在开原,怎么会来盛京?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盛京?”
“三天前。”
叶晚晚算了算时间,正是莽古尔泰被皇太极责骂后的第二天,这可真是巧合?
“行了,你们快走吧。”叶晚晚喝道,正蓝旗的旗兵抬着塔拉布就匆匆溜走了。
叶晚晚看了一眼四周,心中叹息一声,正蓝旗的章京和统领根本不会管这事,吩咐掌柜的道,“掌柜,你和小六留下把李家人厚葬吧,请个大夫给李匠诊治一下,不管如何,还要继续活下去。”
掌柜抹了抹眼泪,他虽是旗人,却和汉人很亲近,心中可怜李匠的家破人亡,“福晋是个好人,您放心,奴才会的。”
叶晚晚垂眸点点头,她要尽快进宫,一来莽古尔泰不会善罢甘休,她要赶在他之前向大汗告上一状,二来莽古济的出现绝非偶然,一定有针对大汗的阴谋,她好不容易攀上的靠山,可万万不能出事,一定要赶快去告诉他。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她现在的身份虽说是小玉儿,可她穿越前是汉人,就永远是汉人,身为汉人,看到汉人生活这么悲惨,朝不保夕,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与圣母不圣母无关,与做人的基本原则有关。
她带着塔娜以及几名旗兵刚走到院门口,不曾想一名少年迎面过来,少年长相俊美,衣着华丽,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叶晚晚,“十四婶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啊,还真是有缘。”
叶晚晚勾了勾唇,居然在这里遇到豪格,看来正蓝旗真的有很多秘密,豪格怕是大汗命他来查访。
豪格的额娘是因为大福晋被大汗休弃,他恨毒了科尔沁的人,平日里想法设法找哲哲和大玉儿的麻烦,可能因为小玉儿比较蠢,这位爷除了对小玉儿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倒是不找她的麻烦。
豪格的性格阴阴沉沉,为人也不讨诸位贝勒的喜欢,他除了与年纪相仿的多铎交好,见到谁都是一副阴鸷的模样。
“豪格,你也来了。”叶晚晚温和一笑,人畜无害的笑容让豪格心中一惊,刚才是他眼花了吗?
“豪格竟然不知道十四婶拳脚不错,我对拳脚很痴迷,不如你我切磋一下,十四婶能否赏脸?”豪格似笑非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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