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怎么强迫她了!
这要是换成了以前,他肯定威逼利诱,要自己主动献吻!
姜黎坐在软椅上,一边喝粥, 一边不时的拿眼睛瞥他。
宗阙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长袍,他刚沐浴完, 长发就微湿的披在肩上, 烛光下,他的五官深邃俊美, 认真看折子时, 隐约还有种慑人的魅力。
看着看着, 姜黎心跳就有些快。
她赶紧扭头,慌忙移开视线。
就在她故意背过身时,宗阙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动了动, 他失笑,摇头道:阿姊,为何窥视我?
没...没有!
她喝完最后一口,站起来,抿唇道:我吃完了。
宗阙唤人去准备马车,他想了想,起身,拿过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夜里天凉,当心冷着。
头顶,是他温温柔柔的嘱咐。
姜黎最是无法忍受他这人温柔的时候,她后退一步,福了福身,道:谢谢殿下。
说罢,她转身就往院外走了。
她离开后,黑鹰走了进来。
主公,那这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宗阙抬眼,盯着案上的灯,半晌,他冷声道:去告诉长安那边的人手,过了年,立刻动手。说话间,他瞳孔里血色一闪。
黑鹰颔首道:是。
过了一会儿,他不解道:主公,要不要多安排点人手保护姜氏。
宗阙道:你去安排吧。
半晌,他抬头,淡声问:还有何事?
留在原地的黑鹰腼腆一笑,挠了挠头,道:主公,属下发现,你对姜氏是比从前温柔了不少,我看她上车的时候,脸都是红的,只怕已被主公打动。
宗阙冷冷瞧了他一眼。
黑鹰闭嘴。
你是不知,她这人脾气固执,她都敢说出赴死的话,我是真的怕了。宗阙长叹一声,朝后一倚,表情颇为无奈。
那时,他是真的有点慌。
也幸好,他赶去的及时,没让事态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属下这就去办。
见主公闭目养神,黑鹰说罢,就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姜黎乘坐的马车在一条隐蔽的巷子停下,她下车,就看见一侧停着姜家的车,阿大等候多时,一看见她,欣喜的跑过来:姑娘,幸好你没事。
她点头,紧了紧披风,道:上车说吧。
好!
上了姜家的马车,姜黎就听见阿大低声道:姑娘出事后不久,四殿下的人就来了,还让我在别苑等着,说姑娘安然无恙。可是吓死我了,姑娘,你好好休息会,一会儿就到家了。
既然她不主动说,阿大也识趣的没有问。
他今天才知,原来一直跟姑娘私会的男人是当朝四殿下!阿大还有些恍惚。
翌日。
姜黎就主动去了信,和尚云霓等人解释,说昨日是半路突然被老师召回了别苑。送了信,她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练字。
除夕的晚间,姜家包了羊肉馅的饺子,姜黎特意装了些刚出锅的热饺子,亲自送去了别苑。
殿内,阚老在和一群文士饮酒畅谈。
突然,他嗅了嗅鼻子,然后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诸位,谈论了许多,腹中都饿了吧。你们可是有口福了。
众人不解。
恰在这时,有宫婢端着一盘盘的羊肉饺子入内。香味勾人,品色俱佳,着实让人大快朵颐。
姜黎还从铺子里特地搬了好几坛子酒来。
老师,今夜是新年,弟子就破例让您多喝几杯。她笑吟吟的拿起酒勺,给阚老的杯中蓄满。
阚老最喜她调皮样子,冲在座文士道:老夫这个小弟子性子活泼,除了阿迅,实没人能制住她。
她苦笑,摆手道:老师,迅师兄唠叨的弟子耳朵都要生茧了。
今年,曹迅回老家过年,是以没留在京都。
这些都是玩笑话,在座的听了,也没人当回事。
席间有人道:好酒!
应该是出自长安南地的满江红吧,这酒初看呈褐色,就这么轻轻一晃,颜色愈深,再晃一晃,就变成了血红色。听说当地的酿酒技术传承了千年,经过岁月的沉淀,当地酿出来的酒越发醇美。
姜黎垂着眸,给阚老倒了杯酒后,她轻轻笑道:弟子也听说了,当地的土壤是一种罕见的红壤,这种土地之上,长出来的枫树,其叶片都是血色,满山的枫叶,在春秋之际尤为壮美。
当下,就有文士道:这可好了,等开了春,咱们不若结伴同游,既能欣赏美景,还能畅饮美酒,岂不乐哉!
善哉!
便是约定了!
阚老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竟似是把她的心事看穿。
姜黎连忙垂下眸。
阚老收回目光,就把众人的话题从长安南地引向了别处。姜黎也并未再开口。
直到城内的上空开始燃放烟花,众文士去殿外赏烟火。姜黎将阚老扶起,他年纪大了,不执着守夜。趁着殿内无人,他告诫道:阿黎,适才你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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