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天开着车,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座上的他们,但这时也并没有说什么。
一路无话,车子就这么从南城陵园开回了顾家别墅。
车子才刚在别墅门口停下来,屋内就立刻冲出来了一个人影。
“恒恒!你怎么回来这么迟!你爸爸——”
林淼的声音还没落下,顾中枢便也跟着顾恒从车上走了下来。
“中枢?!”林淼脸上的焦急在这一瞬间统统变成了欣喜。“你这一大早的是去哪了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手机更是打着打着就打不通了,你快给我急死了你!”
林淼快步的走到顾中枢身边,像往常一样的想要伸手去搀住顾中枢的手臂,但是还没等她碰触到人,顾中枢就避开了,径自转身往屋里走,半点理会林淼的意思都没有。
林淼的动作一僵,莫名的皱了皱眉,然后转过头的朝身边的顾恒问道:“臭小子,你爸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次又是在哪找到他的?”
顾恒看着林淼的神态十分的复杂,沉吟了下,还是决定透露一些给她听。
“妈,我们找到爸的时候,他正在南城陵园,他去看大伯了。”
林淼果然在听到这话后,彻底愣住了。
“妈?”顾恒轻唤。
林淼这才忙回过神,脸上是强挤出来的笑容,抬手挽了挽发髻,说:“妈没事,走,我们先回屋。”
等他们一行三人的进到了屋里,林淼吩咐人给他们上茶后才说道:“你跟闻天在客厅休息一下,妈去找你爸去。”
顾恒跟骆闻天同时点了点头,目送着林淼朝楼上走去。
两人坐在客厅里,这还是顾恒第一次坐在自己家坐得这么坐立不安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随着时间过去,顾恒实在坐不住了,但也不好上楼去看情况,只能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他们进屋半个多小时后,楼上传来的房门都掩盖不住的争吵声。
“顾中枢!!你不能这样子对他!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就没有半分感情吗??!”
“感情?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算计好这么利用我的感情吗?林淼,我顾中枢自问从年轻时就对你一心一意,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中枢,我们没有对不起你,那都是意外……当年你选择相信我们,为什么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却还要来怀疑我们?”
“当年?因为我当年蠢!被你们一个个的轻而易举的就蒙在鼓里,难道你们还想让我蠢一辈子不成?可笑。”
争吵得十分大声,位于二楼的书房传下来的声音都让他们客厅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客厅内的张妈和林叔都是一脸惊疑的朝二楼看去。
接下来更是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顾恒脸色一变,快步的就朝二楼冲了上去,骆闻天也连忙迈步跟上。
等他们两人抵达书房外时,屋内的争吵声都停止了,仿佛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从书房内传出去的一样。
顾恒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爸,是我,你开门。”
半晌,屋内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爸!你不开门我就强闯了啊!”顾恒拍着房门喊道。
没等顾恒有下一步的动作,面前书房这紧闭着的门口从里面打开了。
“爸!没事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关切的问了句,顾恒的视线也朝书房内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书房的木质地板上,一个原来拜访在书桌后边的青花瓷花瓶,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而他的母亲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无声的哭泣着,捂着手背的丝绢上满是血迹。
顾恒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这出血量似乎还不小,转身便出去找医疗箱。
骆闻天站在门口,也把屋内的情况都看在了眼里,瞥了眼站在窗边沉着脸抽烟的顾中枢,骆闻天叹了口气的自己动手收拾起地面碎掉的花瓶来。
毕竟现在可不适合让别人进来清理。
等顾恒找到医疗箱回来时,骆闻天也把摔碎的花瓶清理干净了。
顾恒也忙走到沙发边上,伸出手的帮林淼处理伤口。
“妈,你别按着,我来看看。”
林淼着才放松了按压着手背丝绢,丝绢一解开,顾恒就看到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出现在她的手背上,鲜血淋漓,看燕子应该是刚才被摔破的花瓶瓷片划到的。
顾恒小心翼翼的给她手背清理、上药,等做完这一切后,顾恒才开口。
“爸、妈,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怎么都不应该到动手的这份上。”
林淼:“……”
顾中枢:“……”
屋内除了顾恒的声音外,半点回应都没有,知晓内情的顾恒对于这样的问题,也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劝,劝他爸算了?一个男人被带了将近二十年的帽子,这事怎么算得过去?
但不算呢?看着二十年间挺恩爱的父母,就这么分道扬镳吗?
许久,沉默才被顾中枢打破:“我还是刚才那句话,顾子安从今往后都不在是我顾中枢的儿子,他会分出去过,至于你,你有两个选择,一就是继续当我顾中枢的太太,但你要跟顾子安划清关系,二就是你跟着顾子安走,从此跟我顾中枢这家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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