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样的神光是好看的,甚至可以用漂亮精致来形容。
虽然她的头发只有指头长,但是柔亮乌黑,发质非常好,甚至带着一点点自然卷,并不太夸张的卷,非常自然。
她的短发就那么卷曲地趴在脑袋上,有一些稍微覆盖着前面白净的额头,衬得那小脸像白瓷,像一个乖巧柔顺的娃娃,看着格外惹人疼。
其它人也都纷纷赞同:“乍看像个白娃娃!这几天神光是不是养胖了一点?越来越好看了!和神光一比,咱都是烧糊的饼!”
甚至有人感慨:“九峰多大的福气啊,得这么俊俏的小媳妇!”
神光听着这话,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忐忑,她忍不住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头发:“这样不难看吗?我的头发是不是太短了?而且不那么直。”
宁桂花;“难看啥啊!你看我们大队里很多妇女也都剪短头发了。这是新时代,女人不用长头发。而且你这个短发,真就跟城市里人家烫头发一样,这样才洋气呢!”
神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原来大家并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子奇怪,反而觉得这样好看啊!
她抿唇笑了。
几个媳妇看着,就见小媳妇那肌肤莹彻就跟山里的雪一样,偏生那头发黑软就跟县城里卖得黑缎子一样,现在小媳妇含着泪,就这么笑了,让人看得心里一亮,就像阴雨天过去,天突然晴了,周围的花一下子开了似的!
宁桂花都看傻眼了,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感慨:“九峰这真是好福气……”
也怪不得晚上从这个炕折腾到那个炕,这么软糯漂亮的小媳妇,晚上还不知道怎么疼呢!
而旁边的王翠红,她是看傻眼了。
她知道今天自己过分了,也豁出去得罪萧九峰的心,就想着无论如何也得让这个小尼姑出丑一把,让大家知道,这小尼姑癞头带疤没头发的丑样子。
甚至想着,萧九峰看到那样子,晚上他肯定下不去口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摘下那头巾的小尼姑,竟然这么漂亮,漂亮得像一束光,看得人眼红。
王翠红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萧九峰之间的关系,是外人不能懂的。
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更懂萧九峰,所以自己在萧九峰那里,一定是永远有一个最特别的位置的。
就是这个,让王翠红笃定,哪怕自己再胡闹,至少萧九峰还是会护着自己的。
他就是太护着自己,希望自己日子能好,才不得不避嫌,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那种话。
可是现在,王翠红突然不确定了。
那么精致到漂亮的一个小尼姑,小小软软的,哪个男人看到不心动啊!
更何况是萧九峰那么一个单身那么多年的男人!
旁边的几个妇女,自然看到了王翠红那脸色,那仿佛丢了魂一样的脸色。
都是女人,最懂女人心,光看就知道,这王翠红望着人家小媳妇的时候,那心里正想什么。
她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失望了吧?瞧人家神光这头发,比那些头发长的俊俏多了!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媳妇啊!”
旁边几个妇女也觉得好笑,都噗嗤笑起来。
“估计有人想让神光难看吧!可人家偏偏短头发也好看!摘下来更好看!”
这话里,自然是讥讽更多。
毕竟在这村子里,大多数还是老实妇女,没事挖挖像神光这种单纯的小媳妇嘴里的事,那就算是她们唯一的乐子了。
至于像王翠红这样,明明嫁人了,偏偏一心想着别的男人,还真是少见,一般人没她那个脸皮。
王翠红听到这话,面红耳赤,但到底没说什么。
最后冷笑一声,转身背着喷雾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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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村子里,你在村东头说一句话,等你走到村东头,那句话已经比你先到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等神光沿着沟渠又走了一个来回,过去了井边的时候,她发现关于她和萧九峰的事已经传遍了。
“萧九峰可厉害着呢,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先在西屋炕上,西屋的炕都给折腾塌了,才换到了北屋大炕!”
“哎呀喂,小媳妇受得了吗?”
“可不是吗,哪受得了,听说小媳妇又哭又叫的,整整叫了一夜!”
“对对对,我听人说别人都听到了,还说萧九峰也吼啊吼的!这得多卖力气啊!”
这些人正讨论得吐沫横飞,突然间,一回头,就见一个白净俊俏的小媳妇正提着铁铲,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们。
一群人顿时呆了,心虚地缩缩脖子,赶紧该散的散了。
神光看着大家离开,心里确实是疑惑的,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了一夜,根本没有啊,还有什么炕塌了,根本没塌,是老鼠,老鼠!
她明明和宁桂花她们说了老鼠,她们怎么就当没听到呢?
正纳闷着,就见慧安和王有田扛着锄头走过来,慧安一看到神光,立即看向王有田,拼命给王有田使眼色:“你先过去那边帮忙吧,我听说那边水泵好像出问题了,需要人手。”
王有田点头:“行,我这就去。”
这么说着便走,走的时候,那目光还时不时扫过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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