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裴依依叩见圣上、皇后娘娘。圣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宋归郑重朝阶上端坐的两人扣头朗声道。
平身。皇帝抬手虚扶了一下,他咳嗽了几下后,靠在龙椅上喘了几口气,这才将目光一一扫过宋归和黎漠,裴依依叛逃一案案情复杂,朕决定先将嫌犯裴依依关押在大理寺,待明日辰时,朕将亲自审理此案,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黎漠脸色变了变,他抬眸看向皇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拖延案子审理的时日,将宋归押进大牢,皇帝是故意给陈婉制造机会让她杀了宋归么?
圣上,臣以为此案当尽快处理。反叛乃国之大罪,清者固然自清却也抵不过经年累月地处在浑浊之中,如此这般让忠臣蒙羞,着实寒人心。黎漠拱手行礼,一字一句道。
皇帝看向黎漠淡淡道:明日便审理此案,延时一日而已,端王怎如此心急?十日期限朕和朝臣们都能等得到,也不差这一日。
黎漠眼眸闪了闪,他沉着脸启唇正欲反驳,宋归拱手行礼打断了他的话头,圣上英明,臣女甘愿被押入大理寺。朗朗乾坤,裴依依相信圣上会还我裴家一个公道。
好!朕就欣赏你这种骨气!皇帝抚掌大笑,他站起身挥袖朗声道:来人,将裴依依押入大理寺,明日辰时审理叛逃一案!
话音刚落,一队持剑御林军鱼贯而入,千骑长朝皇帝抱拳行礼后,侧身做出一个让的动作,冷声道:裴姑娘,请吧。
宋归点点头,她朝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后,转身缓步走出大殿。
从宋归回朝到她被带走,这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辰。众臣看的一愣一愣的,垂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们有些看不懂皇帝的意图了,之前顶着皇后一党的压力撑持黎漠,答应给他十日期限,如今黎漠如期复命,他却延时审案。
所以,皇帝到底站在哪个阵营?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众人都各怀心思,默默思索着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廷要如何立足保命。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皇帝启唇问。
众臣如大梦初醒,纷纷拱手行礼朗声道:臣等无事。
皇帝听罢,挥了挥衣袖道:无事退朝。
众臣朝皇帝行了礼之后纷纷离殿,黎漠和几位臣子寒暄客套了几句话后便独自一人出了永宁门。
云毓早早便驾了马车等在永宁门外的永巷口等着黎漠,瞧见黎漠之后,云毓眼眸亮了亮,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抱拳行礼唤道:王爷!
回府,本王有要事吩咐。黎漠略一点头,抬步朝马车旁走去,还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暗便昏倒在地。
待黎漠再次醒来,他已躺在了端王府卧房的床帐里。
王爷!云毓快步上前,略欣喜地唤了他一声。
黎漠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他靠在床边,抬手按了按眉心,他思索了一会启唇沉声道:秘密潜入大理寺,护裴依依周全,本王不希望看到她有半点闪失。
诺。云毓点点头,转身就要出门。
回来。黎漠叫住云毓,他犹豫了一下,将颈项上带着的一枚荷包摘下来,垂眸瞧了一会后递给云毓道:将这个交给她,就说就说本王信她自己可以处理好此事,本王很期待明日她与皇后的角逐。
云毓抿了抿薄唇,那枚荷包是黎漠的娘亲手给他缝的,是陆妃送给黎漠的护身符,这十几年来黎漠一直随身带着。
他不知道这十日黎漠和裴依依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光是看到黎漠如此举动,云毓便知裴依依在黎漠心底的分量有多重了。
诺。云毓伸手接过,郑重放在袖袋里,低声说道:殿下不在的这十日,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情,细节属下来不及给殿下说了,殿下传云烨前来问话便可。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云毓定为殿下赴汤蹈火。
黎漠点点头道:去罢。还未到那个时候,此事婉窈她不让我插手,你暗中护着她便好。
云毓行了一礼后退出房去,黎漠靠在床头,咳嗽了一会后,缓了几口气,他偏头看向逐渐黯淡的天色,抬手按在了右肩的纱布上。
只这么一会未见着她,心底便想她想的厉害,果真是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黎漠微勾唇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要是宋归在身边,这会定要折腾着要抱要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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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厚重的石砖密密堆砌起来,只在顶端凿开一方窗子,容得一层浅薄的暮光照射进来,宋归挑了个临窗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啃馒头一边琢磨着黎漠跟她说过的整件案件的细节和过程。
铁链哗啦啦地响起,宋归飞速将馒头重新塞进怀里。
一狱卒端了盆馊饭进来,啪地给宋归扔在脚边,冷声道:吃吧,裴姑娘。说完便站在一旁监视着她。
宋归站起身,她拍了拍手,从袖中摸出一枚银元宝,走至狱卒身边递给他笑道:狱卒大哥,这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您看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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