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多放花生油,不要用猪油煎。我姐说猪油吃葱油饼才好呢。”
大概是胡小弟一副馋的样子,把个文布燎给说馋子,还多问了一句胡小弟,
“你家的花生油很多?”
胡小弟耸了下肩膀,冲着文布燎说,
“不是很多的,不过秋天自己家收的花生,用磨自己磨的,又压出来的油。村村里头没有地方买油,总不能不吃油吧。”
文布燎只是微微点头,没再问油的事了。而胡小弟却是抬起了眼睛,冲着温大舅舅眨了眨眼。
而文布燎在看到胡幽给准备的大猪肉时,还吓了一跳,
“你家养猪很厉害嘛,这肉一看就是好肉啊。”
胡小弟心里头却说,幸好没给你18层的五花肉,要不然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不过文布燎在胡小弟和温大舅舅离开时,给了个好消息。
“牛拉村那头我已经问过了,确实有个叫金兰的姑娘,从上海过来的。”
胡小弟咧着嘴笑,而温大舅舅也是再三感谢了文布燎。
从文布燎家里出来后,又坐着村里的驴车回村了。胡九伯现在也不怎么赶着牲口上镇上或市里了,只有胡四家有什么事,他才会帮忙的。
而胡幽因为今年用的胡九伯和驴车次数多,也就人胡九伯准备了一份特别丰富的年货。
等胡九伯栽着温大舅舅和胡小弟回来的时候,胡幽立即让胡二哥把一袋子肉,还有米面油,都给搬上了胡九伯的驴车。
胡幽还不等胡九伯拒绝或是感动的抹两把泪,胡幽就立即说了,
“九伯伯,恐怕这两年还得继续用您呢,您就别抹泪儿了,回家做吃的去吧。”
胡九伯赶着驴车抹着泪儿走了,胡幽这才和胡小弟去找温大舅舅。
而温大舅舅却是第一时间,和曲明老头说了文布燎给的消息,
“看来,金兰还得在有牛农场再呆一年半截的,要把金兰的关系,往咱村转,不好转。还要走上面的关系。”
但是曲明老头听了,却觉得是大好的消息,掏出灰手绢也抹了两下眼泪。
“只要人有消息,有希望就成,多等个一年半截没啥的。”
而温大舅舅却转身脸和胡幽说,
“看来,你下次送东西,还得给装一壶油。”
现在城里头常装油的,有一种装油的大铁壶。
可是,胡幽是没有的,她家里头是用的玻璃瓶。
胡幽立即就去供销社找到了庞同志,说自己装油用的。
庞同志最近好像又圆乎了,胡幽扯了下嘴角,心里头却想,这个庞同志可真爱吃啊,天天往庞师长那里去蹭饭。
庞同志听到胡幽连花生油都能弄上,就多问了两句,
“你家咋啥都不缺。”
胡幽轻笑了声,
“我家人多,聪明人也多。”
胡幽从庞同志手里,接过一个脏不兮兮的铁油壶。都脏得发黑油了,看不出原来是个啥色儿的。
胡幽也不嫌脏,只是和庞同志说,
“我回去好好洗洗吧,希望能洗干净。”
庞同志却是无怕谓的说,
“不都是装油嘛,这个就是用的年头长了些。”
胡幽又看了下手上这个用了年头长的,油拉拉黑泥泥,看着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胡幽抖了下上身,要是真的这个给文布燎,肯定这一年的肉是白送了。
胡幽回家后用之前淘到的旧款清洗机,把油壶洗干净了。
洗干净后,胡幽才发现这个油壶原来是个军绿色的。
椭圆形的桶,上面还有个圆形的口。
胡幽把一桶油倒满花生油后,发现这个壶还不少装呢,至少能装十多斤。
把花生油装好后,胡幽想着过几天再让胡九伯给文布燎送过去,只是让胡小弟去和胡九伯打声招呼,找了两天找没找着胡九伯。
胡幽觉得胡九伯不回家,不可能吧,胡九伯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呢。
而胡小弟却站在旁边对着那个绿色的大油壶,是一阵阵的嫌弃。
胡小弟撇了好几次嘴,
“姐,你把这个大油壹洗得这么干净,越看越像是爷爷的夜壶。”
胡幽转过头在胡小弟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
“别让别人听到,多大个人,啥话也说。”
胡小弟立即凑到胡幽跟前,又说起了文布燎。
“胡九伯对这个姓文的还有些了解呢,说是他在镇上和市里头都有家呢。”
胡幽他们一年来送肉的地方,都是在镇上,而胡幽也并没有多想,就当是胡九伯知道这位文主任有两个房子而已。
完全没有领悟胡九伯的意思的胡幽,居然是在差不多是在一年后明白一点了。
从牛护士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侯文媳妇是文青同志,怀上了文布燎的娃了。
而侯文这个傻货还不知道,还在村子里瞎作乱。
胡幽刚接受了这个消息前不久,就收到了文布燎让胡九伯送来的消息,金兰同志可以从牛拉村的有牛农场,调配到胡家村的生产队进行继续劳动上进。
而当时温大舅舅立即就出发去了上海,出发前还叮嘱胡幽,给文布燎的东西,还是隔两个月送一次。
“现在胡家村虽然还是先进生产村,但是不代表肉多啊。符生媳妇,你在村里头不知道,现在很多城里人买粮都有点困难,供给量很小。黑馍,不吃吗,除非不怕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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