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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跟我进去。
    姜裳站在石阶上,提起右脚轻轻踢了踢窦怀启的小腿处。这外面天冷,你若是还是想不透彻,等开chūn了,随便你在这外面站多久。但现下跟我进去。
    浮月在回廊中穿行,她脚步轻盈,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廊中偶有梅枝探头,她压低袖口,走动时却仍似有风带过。
    等到了东宫,从门前入,屋子里是一片通亮,和着梅花的香气。
    张溪敏正站在窗前的方几旁,手指在梅花枝上抚弄。
    太子妃。
    嗯,其他人都退下吧。
    身侧的奴婢低头小步退出,最后退出的奴婢抬手将大门拉过。
    回来了?可将令牌给了姜裳。
    回太子妃的话,奴婢听从太子妃的意思,已将令牌送给了姜家大小姐。可
    浮月的话说到一半却顿住。
    说。
    可奴婢有事不解,姜裳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太子妃若是要拉拢姜尚书,不应该是请姜夫人吗?
    张溪敏轻轻笑了笑,玉手将梅花碾断。前世我也是这般想的,最后不也是叫那三弟得了空隙。
    二弟得父皇喜爱,现下北部大寒,他已亲自前往,回来定又少不了一番奖赏。呵,这世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骑到我的头上发难。
    她停了话语,手上的梅花汁沾湿了手心。
    而且这姜裳你以为是等闲的主?呵,静下心慢慢看吧,就算她是只没爪的白猫,我也能将她训成爪子锋利,牙口尖锐的雄狮。至于那姜烟烟,可真是让我好生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14章 第十四章
    姜裳这些天里韬光养晦,本是想的安静些,理清现在的时局,但昨日太子妃的手下浮月,只身一人前来,又搅得她心意难平。
    她本就是一顽童,又不能明里询问太多现下的时局,花费这几日光景,她大抵是知道了一些明面上的事。
    现下楚国正逢十年大寒,北部缺粮,滇,京二州无粮可用,于是二皇子宇沿易请旨携带救灾物资,前往二州。
    待他回来时,应会更得皇上宠爱。
    这地界本就是楚凉夏三国鼎立,现如今楚国内部受此天灾,又闻凉国发生内斗,自顾不暇。唯夏国既无天灾,又无人祸。
    皇上恐夏国趁此时机,举兵入侵,派少将军携兵前往边境。
    说起那少将军,当真是风流绝代。
    这话自然不是姜裳亲眼所见,而是司音做着说书人的模样,手拿一把木梳,往案桌上一叩,接着道。
    说起这少将军,当日携兵于城门处拜别皇上,身着常服,面上沉着,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潇洒剑客的模样,但这少将军生来忠义,做事只寻规矩法度二字,他用兵如神
    司音,这少将军可被你夸得像个神仙,你接着说其他的事。姜裳将瓜子仁往嘴里一扔。
    姜裳正慵懒的靠在卧榻上,身旁用来摆放棋具的小方桌上,是隆起的瓜子仁小山。
    方桌的另一边,窦怀启正盘腿坐着,手上动作不停的剥着瓜子。
    小姐,你还想听什么?司音见姜裳伸出右手,抓了几颗瓜子仁,塞进对面窦怀启的嘴里。不免砸巴了嘴。
    她费尽心思的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见小姐给自己一颗。
    嗯,就说说这最近有什么新奇的事吧。姜裳见司音的动作和视线,就猜到她心中所想,讲得好听,我就让厨子做些糕点赏给你。
    诶?司音脸上一喜,手上袖子一挥,接着说道。
    若小姐问起新奇之事,这正值深冬,长街上摊贩行人皆少,就连茶楼里说书的地方,也没有往日热闹了。但是最近说书的地方却有人说起了些闲话。
    司音话音一顿,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小姐可知是什么?
    姜裳也学着司音的模样,探出头,小声道。不知,莫不是鬼神?
    司音没有回话,猛地将身子一收,袖子往案桌上抚过,拿起那木梳又是重重一叩。只道是,此次楚国大寒是有人施法作乱,此人妖法通天,说的是,身约七尺,面上饥huáng,眼如鼠目,却偏穿着身老道袍,道自己上能通天命,下能知鬼神。
    司音这一番话,是借用了说书人的描述,说起来又学着说书人的举动,倒有几分引人入迷。
    你倒讲得很是动听。姜裳满意的点了点头。若她没猜错,这坊间说的那人,应是上辈子里深受皇上喜爱的国师,这国师从何而来,她倒是并不清楚,毕竟待她及笄之时,这国师早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曾有幸在订亲之日,见过那国师一面,如这说书人口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可现下国师尚未出现,谣言却已四起,分明是有人早就知道他将会出现,提前设的局。
    不知为何,姜裳心里就是隐约觉得这人应是那太子妃。
    若她猜想没错,那么太子妃的来历,许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怎么知道是不是太子妃设的局,到时候总会有机会的。
    姜裳刚打了个哈欠,厢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主子,浮月姐来了。
    姜裳知道这是来教导自己鞭法了,应了声,对着司音道。你且先将这些瓜壳收拾了。
    而后伸出手,在窦怀启的眼前晃了晃。走了。
    窦怀启低头短促的应了声,拍了拍手,跟着姜裳走了出去。
    屋外此刻天晴,虽不至于阳光满院,但是也没有小雪碍事。
    浮月正端正的站立在阶下的一棵白树下,双手放在袖中,见姜裳走出了屋子,行礼道。大小姐日安。
    嗯,师父来了,裳儿等了你许久了。
    姜小姐的这声师父,让奴婢受宠若惊,奴婢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下人,万不能担这样大的称呼。
    这有何妨,你教我武功,便算得上是我的师父,师父如此谦虚,可是不想收我?
    浮月连忙退后行礼道。姜小姐言重了,既如此,全凭小姐所言。今日且先与奴婢,在这庭中学些马步与握鞭挥鞭手法,可好?
    嗯。甚好。
    姜裳跟着浮月走到空旷的地方,见窦怀启并未跟上,只得拉了拉司音的袖子。将他唤过来。
    是时,风起,水面无波,地上雪痕形长。
    窦怀启与姜裳错行而站,浮月正怀袖,左右打量着二人动作,细心教导。
    昨日主子与她所说的一番话,让她也算是知道了,主子现下的打算,今日来,她既是应了主子所托,将自己所会的教于姜裳。也是来瞧瞧这姜裳真正的品xing,可不能让主子身边又多了个城府颇深的姜烟烟。
    浮月自小跟在张溪敏的身旁,太子妃不仅对她有知遇之恩,而且请人教导她习文习武,让她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乞丐,成长到现下能替主子打点一切的好手,她一向是对主子存着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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