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贝贝断定打小偷的人应该是好人,不过她到底没敢开门出去,这黑灯瞎火的,她一个单身姑娘,还是小心些好。
人是都走了,可林贝贝也睡不着了,她又不敢开灯,就那么躺在床上,躺了能有一个小时,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正睡着,突然就被一阵激烈的拍门声给吵醒了,还有一个大嗓门在那儿喊,“林贝贝!林贝贝!”
林贝贝听出来了,是住在隔壁的花大娘。
隔壁是个裁缝铺,开了有些年头了,裁缝铺的主人是一个60来岁的老先生,姓方,据说干了一辈子裁缝,手艺精湛,人也不错,生了俩儿子,不过俩儿媳妇跟花大娘合不来,天天吵架,后来老两口干脆就搬到裁缝铺里住了。
当初林贝贝要开服装店的时候,花大娘还跟林贝贝闹过,说林贝贝故意抢她家的生意。
其实林贝贝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两家定位的人群不一样,新雅服装店卖的都是高档衣服,定位的是高收入的年轻人,而去裁缝铺做衣服的,基本上都是低收入人群。
而且林贝贝觉得,他们两家在一起,反而还能给对方带来生意,比如有到她店里买衣服的,嫌贵,一转身去隔壁裁缝铺做了,或是本来想去裁缝铺做衣服的,看上了她店里的衣服,咬咬牙买了件成衣,这都是有的。
而且有些在她店里买了成衣,觉得有些地方不合适,就会去裁缝铺让老先生给改一改,就是林贝贝,有时候进的货发现有一点瑕疵,退又不值当退,都是拿到裁缝铺叫老先生给修一修。
明明是双赢的事,到了花大娘这里,就成了林贝贝黑心肝,抢她家的生意了,幸亏老先生是个通情达理的,把花大娘给压制住了。
可能后来花大娘看到她家裁缝铺的生意比原来还红火,对林贝贝也不象原来那么敌视了,见了林贝贝还会亲亲热热的说话,不过林贝贝还是不喜欢她,因为老太太太爱八卦了,还喜欢拉着人问长问短,林贝贝不喜欢这种人,所以并不怎么搭理她。
不过她过来叫门,还喊的这么响,林贝贝不好不给她开门,便爬下床给她开了门,门刚开了道缝,花大娘就挤进来了,对着林贝贝大惊小怪道,“贝贝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怎么了?”
“昨天夜里,你啥都没听到?”
“没有。”
“哎哟你这孩子心可真大,昨天夜里有小偷,偷的是你家吧,可把我吓坏了,幸好联防队的人正好看到把人给弄走了,哎哟你说说多吓人,这万一进你店里了,你一个姑娘家,可咋办呢!”
花大娘一边说,一边在店里巡睃,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好象是要看清楚林贝贝店里有没有藏男人似的。
林贝贝心里很不舒服,正想赶人,花大娘又叨叨上了,“贝贝,你这店里没个男人可不行,你也不小了吧,该找对象了,我跟你说,我娘家侄孙……”
林贝贝真是烦透了,直接赶人,“花大娘,我还有事呢,你回吧。”
花大娘登时就不高兴了,“哎哟你这孩子,我好心好意的给你介意对象,你咋好心当成驴肝肺呢,我跟你说,你这店里就靠你俩大姑娘,早晚会出事……”
要不是看在方老先生的面儿上,林贝贝都想骂她,这都什么人呢。
幸好方老先生过来把她喊走了,要不然,林贝贝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忍不住跟她翻脸。
林贝贝看了看门锁,有一个角已经被撬开了,看来今天得找人换一把更加牢固点的锁了。
快9点的时候,钱春玲来了,脸色憔悴,眼周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着象是一夜未睡一样。
林贝贝惊讶地问她,“你怎么成这样了,夜里没睡啊?”
钱春玲苦笑了声,“家里出了点事,没睡好。”
林贝贝明白了,肯定是她大妹闹了,林贝贝爱莫能助地拍了拍她,长叹了一口气。
林贝贝本想把昨天夜里有小偷的事跟钱春玲说一声,让她往后再住在店里的时候留点神,可看钱春玲现在的样子,得,还是别给她雪上加霜了,还是等她心情好点再说吧。
林贝贝跟钱春玲说出去有点事,便出门去找锁匠了。
现在还早,基本上还没人出来逛街,钱春玲一个人趴在柜台上发呆。
昨天她到家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她爸,大妹,还有小妹,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式,就等着她回去呢。
她刚进门,挎包都还没放下呢,钱丽玲就冲她嚷嚷上了,“大姐,有件事,咱们一家人得坐一块儿好好商量商量了。”
“啥事?”
“你是去年6月份回来的,在家里吃了有小半年的闲饭,因为你一直没找到活,我们也没说你啥,后来你找到活了,给人家看店,当时你说一个月给家里交15块钱的生活费,还说回头再往上加,可这都好几个月了,你可是一分钱都没往上加。”
“你想叫我加多少?”
“至少一个月20吧。”
钱春玲看向她爸,她爸扭开了头。
钱春玲一阵失望,她爸耳根子软,还是那种不愿意多事的人,只要能让他清清静静的,怎么着都行。
钱春玲把胯包放下了,“我记得你每个月也是出15吧,咱俩同样上班,为啥我就得比你多出?”
小妹钱凤玲尖声道,“你回来后一直在家吃闲饭,现在你上班了,得把前面的饭钱补上,还有,你一走就是5年,这5年你没给家里出一点力,也没给家里挣一分钱,这些你也应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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